日子过得很甜,比早餐的西饼都要甜,甜到让苏锦词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真实生活,好在麻烦很快就找上门来,将她从天上拽回人间。
苏锦词和沈漫卿才走进公司大门,就看见前台附近的待客处或站或坐着十数号人,陶唯靠在前台的办公桌上,无奈道:“苏总,我昨天已经拒绝过他们了,但……他们还是找到公司来了。”
“他们找到公司来做什么?”看着这些抱着笛子二胡等各种乐器的小老头小太太们,苏锦词有点懵:“难道是我们公司……以前欠他们工钱了?”
“怎么可能?”陶唯苦笑:“他们是来请你写曲子的。”
“小苏老师,您好!”身穿中山装,貌似领头的白发老头站起身来,学着网友们对苏锦词的称乎,客气地向苏锦词介绍自己和同伴:“我是九天民族乐团的团长刘国俊,是冯建昌的老朋友……这些都是我们乐团的成员,昨天看过贵公司的宣传片之后,我们都觉得那首曲子很好听,很震撼,就……就想请小苏老师帮我们写一首这样的曲子。”
刘国俊满脸诚肯,身后的团员也纷纷起身,期待地望着苏锦词,等她表态答应。
众目睽睽之下,苏锦词有些为难,她有心推拒,却在面对这些前辈们满含期望的神情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拒绝。
刘国俊将她欲言又止的神情看在眼里,不禁眸色一暗,艰难开口:“如果小苏老师是想要润笔费的话,尽管开口就是……我们、我们会尽力而为。”
“不是钱的问题。”苏锦词解释道:“我以前学的是西方乐器,对二胡笛子琵琶这些传统乐器了解并不多,因此很难写出适合这些乐器演奏的曲子来。”
“那你按西方乐器写曲子不就行了吗?”刘国俊自信道:“只要你能写出曲子,我们就肯定能演奏出来。”
“话是这样说,但做起来很难。”苏锦词道:“就比如说,我写的《重生》这首曲子,一开始采用的钢琴独奏,而钢琴的独特之处在于能同时构建和弦和旋律,以便于将后面的其它乐器接入进来,并且始终贯穿全曲,撑起了整首曲子的基调,但你们拿来的乐器,我根本就不清楚它们的音色和特性……”
苏锦词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因为她发现,对面这些人听得满脸茫然,根本就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还是沈漫卿拎着墨镜,踩着高跟走过来,解开了这场鸡同鸭讲的疆局,她先问苏锦词:“小苏,你对他们带来的乐器里面,印象最深的乐器是什么?”
“二胡。”苏锦词顿时想起了一个球球群友常用的表情包:“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
“那你们呢?”沈漫卿转身又问刘国俊等人:“对小苏说的乐理知道多少?”
“实话讲,大家伙都听得不太懂。”刘国俊黯然道:“我们都没读多少书,这些手艺,要么是家传,要么跟着师父学来讨生活的。以前逢年过节,或者哪家有红白之事,都会请我们去热闹热闹,但这些年……”
陶唯在旁边听着,这才明白,原来这群老头太太们都是吹丧乐和喜乐的!
原来‘九天乐团’竟然是这么个意思?干嘛不直接取名叫‘头七’呢?
陶唯忍不住想掀桌,心中万分后悔,当初在微博写宣的时候,为了方便商务联系,把公司抬头和地址都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