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凌致这次并没有带他能变戏法的帽子,于是只好低下头,深深嗅了一口玫瑰的芬芳,虔诚的把他放在谢然手边。
谢然本来只是安静看着他,被他触碰的那一瞬间,突然不确定的开口“凌致?”其实并不算说话,凌致只能以他的口型判断出他是在叫自己。
“谢然……”凌致觉得自己这段时间流的眼泪比他活了二十多年流的加起来还多,也不知道为何一夜之间泪腺就这么发达了,谢然只是叫了一句他的名字,凌致眼眶酸涩,险些又流下眼泪,他努力忍住,上前握住谢然冰冷的手,他手上有不少针孔,已经有些淤青了,比初见时瘦了太多。
“别……走。”谢然嘴唇抖了抖,勉强发出一点点声音。
“我不走,我不走。你,你喝点水吗?不行,我先问医生你可不可以喝水——不,我是翻窗进来的不能去找医生。啊!你醒了那得赶紧找医生来!”
比起自己是翻窗进来的,当然还是谢然的身体最重要,凌致脑子里乱如麻的思绪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了。
正要按铃让医生过来,谢然摇了摇头,又抬手指了指水壶。
凌致不确定的思考着听他的还是找医生来听医生的,但谢然非常坚决,凌致只好跑去烧水,发现柜子里还有价比黄金的药茶,谢然醒来后经常这样说不出话的时候,喝了之后嗓子就好多了。
“来,喝茶,小心烫,我给你先吹吹啊。”
凌致在旁边吹,谢然仍是那副专心致志的样子,仔细的看着凌致,直到茶水被递到嘴边,谢然喝了几口,终于解放了声带。凌致走了以后,他突然昏迷是真的,但之后其实并没有病到仅剩下十几天的地步,只是有系统在可以轻而易举蒙骗所有人和医疗器械。
“你怎么还在这里?”谢然声音还是很低,似乎夹杂着一点委屈的味道。
“
因为你……”
因为你快不行了?凌致不敢开口,谢然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表现的很平静,甚至因为看见他而隐隐有些愉悦。
“因为我要死了,你回来看最后一眼?”
“你怎么知道自己要……”
“真好,”谢然把玫瑰放到枕边,“其实我醒来过几次了,你站在这里的幻觉时常出现。”
“我真的好想你,甚至让我舍不得离开这幻觉的地步,刚才我还在想,这梦怎么格外真实,是我回光返照了?”
凌致想起他刚才迷茫中的笑意,竟然只是像平时一样沉浸在明知是假的梦中,不由得心里抽痛,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蹲在床边虔诚的吻下去,又去轻轻吻他的额头。谢然感觉到滚烫的泪水落在自己脸上——凌致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