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无可奈何,也知道现在挑不得,只好吃了些馒头,这辈子也没这么艰苦过,堂堂真龙还有干吃馒头的时候。
岑承乐道“师弟,方才沈师兄说你怀里有活物?”
凌致笑了笑,道“嗯,很可爱的小动物。”
师姐不让说,不能告诉任何人他带出一条龙来,也不知为什么要保密,连岑师兄也得瞒着。
岑承乐见凌致不愿多说,也没有勉强,只是道“今晚你好好休息,等他们都睡了,师兄自己去踩点就好。”
凌致心想两人目标确实更大,自己身手又差,和岑师兄一起,也只是给他拖后腿,于是点点头。
到了晚上,凌致却睡不着,其他人也都没睡。
先是有人说“我还不想死。”
这话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说了,但是每次听见,依旧可以引发其他人的共鸣,以及一声声哀叹。
另一人道“有个人......说要给我赎身,他说真的喜欢我。可是,这次来不及了,也不知道他见不到,会不会找一找,会不会知道我死了。”
“好歹还有人挂念,我若是死了,怕是都没人会发现......”
大家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那个爱哭的小倌,是因为家里穷,被卖来的,那时候他已经大了,懂事了,亲眼看着父母拿着卖他的钱,抱着弟弟离开。
那时候还小,不能做那些事情,于是在打骂中做各种脏活累活,等到岁数够了,就被强迫着以男人之身去做那些。
凌致听着,默默叹了口气。
在他曾经看不见的地方,有太多悲哀的事情。以前听自己的那些小厮和仆人们讲各自身世,单是吃不上饭,冬天没有棉衣,就让他觉得好惨,现在才知道,人生的低谷远远不仅于此。
大家摸着黑聊天,少了个岑承乐也没人注意到。凌致算着时间,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还得若无其事的和他们说话,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他们说,凌致默默的听。
三更时,岑承乐轻轻推门进来,大家已经睡了不少,但是到底有没有躺着睡不着的,他也不知道。
不过就算发现他出去,也无所谓,反正没证据,而且他们现在都不想让自己太显眼,免得被挑了去。这样一想,倒是没人会去说这些事情。
第二天相安无事。
凌致悄悄去问岑承乐情况怎么样,岑承乐摇摇头“不行,守卫太多。”
说着,拿出一张地图来,是他自己画的“这里我探明的,但都是些不重要的区域,我猜测牢房在这个位置,但只是猜测。中心完全不了解,进不去,也不知道仡濮述住哪里。”
凌致道“我被他挑中,估计会有机会进他房间,回来画全这幅地图。”
岑承乐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再多说。
凌致给崽崽喂馒头的时候,有些心疼它。连自己每天吃馒头都忍不了,何况是无比挑食的龙崽崽。
到了晚上,丫鬟召他去伺候仡濮述,还有当时那个小厮。
带他们去洗澡,此情此景洗澡,那滋味,简直就像是待宰的猪肉在洗净准备上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