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凉浸浸的触感传来,江燃不自觉嘶嘶两声,声音从牙缝中传出来道:“医生要都你这个态度,医院要怎么挣钱?”
“无所谓,我家的老本已经够我吃几辈子了,还来上班只不过是因为要顺应社会罢了,毕竟游手好闲四个字说出去可不太好听。”
聂稚心的语气很悠闲,但手上的动作却很稳妥,从江燃的角度看来,甚至觉得他那波澜不惊的面容下有一丝温柔。
可能是医生这个职业带给人的特殊安全感吧。
江燃没寻思太多,倒是因为他那句话而感到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挺上进的呢。”
“我是挺上进啊,但我觉得在提升个人的社会价值上,做到我这个程度就已经算是优秀了,用不着再过多追求什么,那样太累。”聂稚心说着抬起头,嘴角忽然带起一点调笑的弧度:“还是你比较欣赏像周辅深那样,格外爱好争强好胜的?”
“周辅深不是争强好胜,他就是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挫败之上……”江燃反射性地回答出来,但在意识到自己几乎是脱口而出后,他又叹了口气:“能不能别提他了。”
“抱歉。”聂稚心没什么诚意的说着,然后把最后一条医用胶布固定在纱布边缘,对他道:“好了,平常注意伤口清洁,别碰水,这个药膏一天换4-6次,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我,这是我的手机号。”
他从后面桌子的笔筒里抽出张名片,递了过去。
江燃接过来,在聂稚心转过身来的瞬间,他瞥见对方额头发间处有一块青紫,而聂稚心似乎也察觉到他发现了这个,掩饰性地用手遮了遮。
这下江燃想忽视都不行了,问道:“你这又是怎么弄的?”
“………”听他这么问,聂稚心不由回想起周辅深那混蛋将他撂倒在地时,那一瞬间他额头与桌角的亲密接触。
顿了顿,他放下手,坦然道:“没什么,门框磕的。”
……
楼上书房里,周辅深正在调出监控。
清晰的画面一跳出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空无一人的卧室,周辅深见状眉头微皱,随即点了快退开始逐帧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