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浅淡地笑了下:“谢谢您。”
老医生一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底有些怅然若失,愧疚地想,是我该谢谢你才对,比起你所付出的,我能为你做的实在太少了。
他叹了口气,随即在电脑上查找起周辅深的医疗记录来,这一查不要紧,他竟然发现周辅深居然正在服用一些用于严重精神障碍的抗精神病药物,而且已经服用了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老医生震惊无比,因为根据方才的谈话,他完全可以判断出周辅深的精神状态并没有达到需要药物控制的地步,更何况是这些重症药物。
一般来说,会用上这些的,基本就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了,一打眼就能看出来,老实说这种病患哪怕进行治疗也只是杯水车薪,所谓用药也只不过是让其熬过最癫狂的那个阶段而已。
想到这里,他连忙叫来护士询问。
“这……我也不清楚,都是廖医生开的药。”护士瞄了眼屏幕上的清单,也有些咂舌。
“唉……总之,这些药立马停了,他的症状很轻微,只需要进行心理干预就好。”
老医生挥挥手让她离开,自己则沉吟了半晌,在医院工作这么多年,有些猫腻其实他心里是很清楚的,廖医生多半是受了旁人的好处才会给周辅深用药。
其实这类事情也不少见,因为上述这种情况几乎无从申辩,很多出院后将医院告上法庭的病人,大多都无法证明自己用药时的精神状态处于正常,所以最后基本都是以败诉告终。
老医生心情复杂,他本以为像周辅深这种出身的年轻人,哪怕遭遇挫折,也会有过好一生的资本,可没想到,对方不光沦落到此处,父母不闻不问,还要时刻提防明枪暗陷。
看来这孩子面对的境况想象得还要严峻啊。
想起那张憔悴黯然的面容,老医生叹息——这个年轻人本不该如此的。
他应该有更辉煌的人生的……这样年轻的生命不该在此枯萎。
……
8月10日,宴会结束后深夜。
“行,你先把舅舅他们送回去吧。”江燃对江烽道:“我没喝酒,不用司机,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