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怎样?”
我又看见他拢起眉宇的模样了。
是觉得我很麻烦,还是真有那么一点点的关心呢?
我研究着他的神情,在心底猜测。
他并没有很温柔地扶我起来,只是弯身捡拾掉了一地的书本杂物,问我。“可以自己走吗?”
摆明了就是不想扶我嘛!“可以。”我也很有骨气,不等人英雄救美,自敬自强地拍拍身上的尘土爬起来。
脚有点刺痛,但是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所以我不打算理会它。
虽然他并没有任何连续剧里该有的怜惜举动,可是我却莫名的留意到,他帮我拿了所有的东西,而我则是无事一身轻‥因为这样的发现,我又多看了他好几眼。
吃过饭,洗完澡,本来应该为明天的课表做准备,然后早早上床睡觉才对,但是看到楼下客厅还有光亮,我的双脚不受控制的走了去。在踩下最后一级阶梯时,才莫名其妙的反问自己∶我下来干么?
?;;“喝水,对,我要喝水…”
硬是绕了个弯,转到厨房端着水杯出来。
“还没睡?”他瞥了我一眼,又继续看他的书。
客厅点了一盏晕黄的灯光,他坐在单人沙发上,双腿依然优雅地交叠着,一本厚重的原文书正放在他膝上,一旁茶几上的抬灯,是他阅读的光源。
“恩!”我双手捧着玻璃杯,思考着该怎么开口。
“程予默~”
“怎样?”他翻了一页,随意应了声。
看起来就是不太想理我的样子,识相一点的话,我是不是该摸摸鼻子自己滚蛋?
等了许久,没见我出声,他奇怪地抬头看我。
“妳不是有话说?”
咦?原来他还在等啊?
“没啦,你看你的书,我只是无聊,睡前想找人啦例一下而已。”
突然不大好意思打扰他‥“嗯。”他还真的就不说话了。
“程予默~~”闷了三分钟,我还是忍不住又开口。
“嗯哼?”
“你为什么没一起去吃喜酒?”通常只有在这种难得的机会里,平日少有联络的亲友才会齐聚一堂,他不是很久没和亲人见面了吗?
“和教授有约。”
“懊。”可是,也不对呀,喜帖早收到了,干么和教授约在这一天?
“我记得你舅舅最疼你了,你们好象也很久没见面了‥‥”
“我会找时间去探望他。”
“其实,你今天省下来接我的时间,赶去还是来得及的‥‥”我低脓着说。
他终于抬起头正视我。“妳很希望我去?!”
“也不是啦‥‥”
有人陪我,我还求之不得呢!自从爸妈相继拋下我离世之后|qi|shu|wang|,我就很害怕那种被遗落下来的感觉,一个人被丢在空荡荡的屋子里,面对无声的四面墙,整个人彷佛要被寂寞吞噬‥有个人陪着我,就算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至少我知道在这有限的空间里,我不是一个人,这样就够了。
其实,就某方面而言,我还是当年那个五岁的小女孩,充满了不安全感,恨透了被遗弃的感觉,我一直都没有自己以为的坚强‥“那妳为什么一直拘泥在我去不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