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太多,哪还有心情?
童圣阳也很有风度,并不会勉强我,只是笑笑地说:“没关系,革命尚未成功,圣阳仍需努力,我一定要拿我的魅力,来挑战妳那气死人的理性,而且发誓非成功不可!”
“还革命例!到时要真让你革出一条小命来,看你怎么办!”
“哪有怎么办?就结婚啊!看妳还有没有借口说不嫁我。”
说归说,不管他气氛营造得如何浪漫,我就是…很…理…智!
什么情人节、圣诞节、九月堕胎潮,对我来说都不具杀伤力,美酒烛光不会把我冲昏头,我没有意乱情迷,还会适时泼他一盆冷水,很奇怪吧?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和他的感情,我们依然稳定交往,这一交往就是四年。
我们对彼此都有信心,对未来也有了共识。
毕业之后,我并没有回台北,直接在高雄定居、找工作。
台北的生活步调太紧凑,总让我觉得心脏有点不堪负荷,不若南部带点清新的淳朴气息,读书的这四年,我已经爱上高雄的一草一木了。空闲时,沿着爱河散步,我喜欢这种悠闲的感觉。
对于我的决定,叔叔并没有反对。
但是童圣阳却想往台北跑。
他学的是信息管理,而台北有家知名的科技公司在招考程序设计师,他又好死不死的录取了:如果我留他,他还是会为我而放弃的,但是我没有留他,而且还鼓励他去为理想奋斗。
我们都还年轻,要相聚并不急于一时,他应该全心在事业上冲刺,免得将来后悔。
于是,我们成了聚少离多的远距离情侣。
想他吗?还好吧!刚开始,他只要一有休假就跑回来看我,缠腻得紧,直到我送他去坐车时,都还舍不得放开楼在我腰上的手。
半年、一年过去,也许是跑累了,也许是工作太忙抽不开身,他回来的次数逐渐减少。
一开始,我并没有多想什么,直到近来。就连通电话时,都只能聊些淡到不能再淡的生活琐事,他不会再用哀怨到快要死掉的口气对我诉说。“好想妳,想到浑身无力,没办法工作了。”
可以谈的话题愈来愈少,交集愈来愈淡,电话中时常冷场到接不下去,我强烈的感觉到,我和他正在疏远中‥也是一个明朗的大晴天,我坐在北上的统联客运上。
看着车窗外往后跑的景物,我想起了昨晚和程予默的谈话。
这是近几年他头一回打电话给我,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我还真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们聊了一下近况,然后他问我:“妳和童圣阳还好吗?”
我总觉得,这才是他打这通电话的目的。
“还好啊,怎么这么问?”我不动声色地套他话。
“‥‥没。”
“程予默,你很奇怪哦!”专程打电话来问我和男友好不好,说不怪谁信?
“只是觉得,妳和他南北相隔,久了难免会影响感情‥‥”
他用词很谨慎,让我无从探问起。
我只好在这一头沉默。
“‥‥有空,上来陪陪他吧!”他似是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那是很轻、很浅的叹息,但我还是听到了。
我是女人,所以我有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它告诉我,如果我再不做点什么,我将会失去这段维系了五年多的感情。
这也就是我现在为什么会在往台北的路上的原因了。
我很少上台北来看他,除非是探望叔叔,才顺道找他,一般都是他下高雄找我比较多。
现在想想,我这女友还真当得有点失职。
就当是给他一个惊喜吧!他看到我,一定会很意外的。
我眠了下唇,藏起甜笑。
抵达台北已经过中午了,肚子有一点点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