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僵了僵。“关梓修?”这铃声他已经很熟悉了,只见小女仆不敢怠慢,必恭必敬地接起。
“你在哪里?”另一头问。
“嗯……”她有些心虚地瞥了左侧的男伴一眼,压低音量:“我在图书馆做报告。”
另一头静默了下。“如果没事的话,别太晚回家。”
“可是……”他也很忙不是吗?她不想回去,在生日这天一个人面对冷冰冰的四面墙啊!
“最晚十一点前要回家,知道吗?”不给上诉,直接判决。
挂了电话,见她闷不吭声,一旁的杨嘉璋主动问:“他怎么说?”
“他叫我早点回家。”
“我不知道你还有门禁啊?啧,管得真严,你到底是他女朋友还是女儿啊?”简直不可思议。
她情绪低落,没心思反驳他。
“你真的要乖乖从命?明明是他自己不陪你,有什么立场要求你早点回家替他等门?你又不是他养的一条狗,负责帮他看门的啊!”他不爽至极,对关梓修从来就没好感,也顾不得什么词汇修饰了。
“你讲话好难听。”那对她的心情简直是雪上加霜,每句话一箭穿心,字字淌血。
“我只是讲话难听而已,他呢?是根本就不关心你,他要是真的在乎,就应该先来听听你的需求,而不是擅自决定你需要什么,连问都不问一声你的想法,永远只会叫你这样、叫你那样,任意摆布你、操控你,一点都不管你的心情!这是爱吗?你认为他这样叫爱你?我倒觉得,他只是在找个够听话、可以任他摆布的玩偶!”
“你不要说了!”好痛!他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狠狠刺痛心口,眼泪拚命往下掉,她冲动地抢过他手中的半瓶啤酒,狠狠灌上一口,麻痹心房的疼痛。
不只杨嘉璋质疑,连她都怀疑,爱情真的还在吗?他把一切都计划得很完美,所有事情都照著他的意思在走,不只他的人生,连她的人生也规划好,包括什么时候恋爱、什么时候订婚、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小孩,连她读的科系都照他的意思在做……可是她要的其实不是他告诉她该怎么做,而是他温柔地过来问她一句:“娃娃,你要什么?”
从来没有,他从来不问她要什么,也从来不在乎她要什么……
他为什么,不能多听听她的声音,关心她的想法?她真的感觉不到爱情了……
头好痛!
夏咏絮撑著欲裂的头,脑海最后的记忆,是她和杨嘉璋一人一罐,合力喝光了所有的啤酒,然后手机一直响,他嫌吵,伸手抢过来关机,再继续喝。最后的意识已经有点模糊,只记得他抓著她的肩追问:“我明明比他还要爱你,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接受我……”然后行为失控地吻了她……
记忆到此结束。
她一惊,整个人都吓醒了,感觉筋骨酸痛、无法移动,才发现压在她身上的人,而两人的共通点都是——衣衫不整!
脑海一片空白,她做不出任何的反应,一颗心瞬间沉入寒不见底的冰窖,四肢僵寒。
她……做了什么?
“杨嘉璋!你给我起来!”她气极,惊怒交织地推开他。
“唔……你醒啦。”还在半睡梦状态的人,迷迷糊糊丢来一句,又要伸手抱她,她一火大,张手重重甩了一巴掌过去。
“醒了没有!”
“你有起床气啊?”摸摸疼痛的颊,被打的人一脸莫名其妙。
“昨天、我们……我们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