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言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一咬牙,全说了。
“是周家的雄虫和菲比斯家的雌虫,他们两个……”
席弈表情不变,头却是隐隐作痛。
席渊是个不着调的,他的朋友也和他一个样,席弈一点都没有感到意外。
“不用管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席渊惹出来的麻烦。”
“成年仪式被迫中止,必须要先消除造成的影响……另外家庭医生到了没有,让特么难等着,等席渊结束后给他检查一下身体……”
“知道了,雄父。”
“雄父您要不要回去休息,这里有我看着就好。”
“不了,我在这等。”席弈看了他一眼。
席言知道是自己这次让雄父失望了,想辩解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这一切都怪席渊。
今天晚上是乱来的时候么,什么时候不行,非要挑这个时间。
虽然他们已经尽量处理好这件事,但万一传出去影响的就是席家的脸面。
席家族长也就是席渊的爷爷,根本就不在意席渊毁了自己的成年礼,席家枝繁叶茂孩子众多,这其中比席渊优秀的雄虫多的是。席渊的雄父又死得早,在席家他其实并不受重视。
先前席渊b级,如果不是晋升a级又有席弈照拂和这次的联姻,成年礼根本不会办的那么大。
b级雄虫,在帝国的贵族家族中并不少见。贵族的血脉延续自久远的虫皇、虫帝,他们的家族中返祖的比例很高,优秀的子嗣比比皆是。
其他的不说,席言能在席家受到重视,可以说是席渊这一辈地位最高的雄虫。
这除了因为他的雄父是席弈外,席言自己也是s级的雄虫。
s级,整个帝国都没有多少。
兵荒马乱的一个晚上过去。
晨光洒落。
席言是被自己雌君叫醒的,他刚眯了不到两个小时。
“雄主,周家的雄虫和兰德·菲比斯打起来了。”
“什么?谁和谁?”席言一个激灵,那点刚醒来的迷糊一下子就消失了。
周季和兰德?不是,他们昨天晚上不是还好好的。
席言从床上起来,让雌君能服侍自己穿好衣服,接着洗漱完脚步匆忙往外走。
“制止他们了没有。”
“已经把他们拉开了,周季说他是被算计才会和兰德·菲比斯在一个房间,现在正在会客室里大闹。”
“雄父知道了没有。”
席言看到自己的雌君点头,重重呼出一口气。
周季被算计?说实话,昨天晚上那种情况,他压根就没想到有这种可能。
毕竟周季出了名的花心浪荡,真和兰德看对眼发生什么,在虫族里也不稀奇。
“雄虫,周季还说这件事情和席渊还有希维尔有关。”他的雌君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
席言步伐一停,诧异:“怎么还和他们有关?”
“算了,我自己过去问。”
看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和他们原先预想的不太一样。
难道是有虫在暗中捣鬼?最好别是,否则要让自己抓到,一定让他死的很惨。
席言想到这个可能,脸色越发冷然。
“席渊那边情况怎么样。”一个晚上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生变化。
“守在门口的雌虫没有回报,应该是还没有结束。”他的雌君说。
席言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心里却冒出些疑惑来,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么,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十几个小时了,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不行,等会儿必须要和雄父说,怎么也要让虫进去看看。
会客室外。
席言调整好表情,露出往日如沐春风的笑容,这才敲敲门推进去。
门内。
“老子昨天要不是被下了药,睡也不会睡你。”周季暴躁的大吼,那只花瓶就是他扔出来的。
兰德想也不想就躲开,没想到这个时候身后的门被推开,那只花瓶直接朝着推门而进的席言砸来。
席言睁大眼睛,被这个变故吓的怔愣住。
“雄主小心。”席言的雌君也被吓到了,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直接搂住雄主的腰往边上一带。
下一秒,花瓶在席言原先站着的地方落下,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席言看向他们,唇角笑容不变。
哪怕席言现在正被雌君抱在怀里,也没影响他的气场。
周季在看到席言后冷哼了一声,他最烦的就是这种看谁都笑眯眯,实际上心里不知道转过多少坏水的家伙。
更不要说在他雄父的口中,席言就是那‘别人家的雄虫’。
“很抱歉,席言阁下。”兰德微微低头致歉。
席言和兰德不熟悉,但在宴会上见面的次数不少。
毕竟菲比斯家族和席家关系不错,兰德的雄子弟弟又是菲比斯家族唯一的嫡系雄虫,席言没少和对方打交道。
——众所周知的,菲比斯家族目前的实际掌权者是兰德·菲比斯。
“来得路上我已经听雌君说过周季阁下的事了,听说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了希维尔,我想再亲耳听听经过。”
“不知道周季阁下愿不愿意再说一遍?”席言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忧虑的说:“阿渊和希维尔他们昨天晚上也出了些事,成年仪式都取消了,我怀疑可能和周季阁下您遇到的事有关。”
周季才知道席渊也出事了,该说他们真不愧是臭味相投的两虫吗?这连倒霉都赶在一块了。
“你不问我也会说的,怎么说我和席渊也算是朋友。”
“他现在怎么样了?”成年仪式的重要性,周季当然知道。
“暂时没事。”席言说。
就冲先前自己误闯时席渊那暴躁的状态,不能派虫进去查看,有事也不知道。
成年后第一次和雌虫结合,雄虫多半都会控制不住,成年仪式能够遏制一些雄虫精神力的暴动,而没接受过成年伊始的雄虫……能不能安全度过还是个问题。
原本席言以为席渊是自作自受,但在知道周季说的后他改变了想法,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谋害构陷。
有些刺眼的光线照在脸上,让席渊眼睑动了动,他睁开眼睛。
自己这是‘醒’来了,精神空间中的暴动已经平静了下去,那些陌生的力量最终被他的精神力吞噬,而后转化成了自己的力量……多亏了后面那股任由自己掌控的精神力。
他偏头,在看到希维尔的侧脸时,他这才发现自己抱着谁。
怀中搂抱着着的触感,还有掌心下贴合着光滑的肌肤让席渊有一种自己要烧起来的错觉,他们靠的太近,即使不掀开被子也能知道什么都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