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无法挣开的,不是她轻浅的拥抱,而是揪紧了心的不知名力量。

我将唇,贴得更深,绵密深缠。

这一回,我是真的失去思考能力。

※※※

那杯咖啡,我最后还是没有喝成,但事实上,那晚,我不用藉助任何物品提神,就已经注定失眠。

体力、精神严重透支下,隔天头疼得厉害。

我照常去上班,让一连串的忙碌,帮我理所当然的不留空档去思考难以厘清的混乱思绪。

每个见到我的人,第一句话都是∶“你脸色很差,要不要休息一下?”

微笑摇头,是我一贯的回答。

主持完一场三个小时的会议,我已经虚软得几乎站不住,跌回椅中时,脑子一片昏沈,只隐约接收到此起彼落的惊呼声,以及秘书的一句讶喊∶“天!好烫,都烧成这样了还能撑到现在,真是意志过人……”

意志过人?我是吗?

我无声地苦笑。

接下来的三天,我是在医院度过的。这起码证明了一点∶我终究不是铁打的,没有金刚不坏之身。

挂心海宁,每次拿起电话想拨号,却又不知该对她说什么,最后,电话是拨到予洁那一头。

我嘱咐她,代我去看看海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是我的事不必多说,我不想多一个人为我担心。

予洁回来之后,只丢来四个字∶“忧郁佳人。”

什么意思?她过得不大好吗?

“盼你盼不来,好得了才奇咧!”

我又无言了……

手机在这时响起,我用没打点滴的那只手去接。

“予默……”海宁低低的叫唤在耳边响起。

“嗯?”

“刚刚予洁有来找我。”

“我知道,是我要她过去的。”

“你要她过来?”

“是啊,你现在脚伤还没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她。”

“那你呢?”

短短三个字,问住了我。

“你不会不清楚,我想看到的人是你……”

气氛完全停滞,我接不上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声音隐约带着哽咽。“如果……我让你觉得困扰……你就不必再为我费心了,我可以照顾自己……”

“海宁!”她完全想偏了,这让我再也无法保持沉默。“我没有逃避你,要予洁过去,纯粹只是因为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想太多……”

我承认,现在心情很复杂,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她,但我绝不会因此而刻意逃避她。

“是这样吗?”她低低轻喃,松了口气似的。“你是不是很忙?”

“有点……”我答得心虚。事实上,我闲到可以抓蚊子来玩了。

“那,我可以过去找你吗?”

“不要!”因为我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公司,她找得到人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