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这个人无血无泪,天生就是个冷血动物。”
“为了一个糟老头,划不来吧?”
“你又怎知,我纯粹是为了报复,而不是天生卑劣?”
“这么说来,我也很卑劣了?”朱玄隶一脸苦恼,陷入愁云惨雾中,煞有介事地摆出自认为最羞愧的表情。“怎么办?我没有一个纵情荒淫的老爹,老娘也没因此而被气死,更没有一段孤寂凄冷、可悲复可叹的童年,我该怎么为我的不健全人格脱罪啊?”
屈胤碁沈下脸。“你觉得这很有趣?”
哦喔!台风了、打雷了,变天了……“好可怕哦,吓坏人了。”朱玄隶意思性地抖了两下,然后神色一换,嗤哼道:“你少来了,摆那什么死人脸?欲求不满啊!不是我要说你,为了报复这咽不下的一口怨气,弄得自己的心情无时无刻处于恶劣状态,实在很无聊。”
“这丑陋的世间,本来就没有太多令人心情愉快的美好事物。”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朱玄隶很用力地抗议着。“就拿我来说好了,你不觉得我很可爱、很迷人、美好到了最高点吗?”
“嗯哼!”屈胤碁睇他一眼,不予置评。事实上,他是在怀疑,他怎么有办法忍受这恶心的男人这么多年?
什么态度!居然斜眼看人!
朱玄隶摇头,算了,暂时不和他计较。
“你打算就这样和你老头斗到死吗?”
“或许。”屈胤碁的口吻淡得彷佛与他无关,只因那人的存在与否,并不是多重要的事。
呵!多凉薄的亲情,他的心,早在幼年,看着母亲含怨而终时便已死绝。
“难道就没有一个女人能令你留恋?”明知这问题有多蠢,朱玄隶还是禁不住想问。
“你在说你吧?”冷肥一挑,屈胤碁的脸上似有若无地掠过一谑笑。
朱玄隶为了一名不知其名,也不知来自何处的女子念念不忘、“寸身如玉”的事,他多少知道一点。
闻言,朱玄隶立即变了脸色。可恶!这家伙敢嘲笑他!
“屈胤碁!你就不要栽在女人手里,否则,我会记住你今天的表情!”若有那一天不嘲笑死他,他朱玄隶下辈子宁可投胎成女人任他玩弄!
奇怪,乍闻此语,屈胤碁的脑海竟不期然浮现一张不甚完美、却十足纯真的脸庞……“是吗?”他喃喃自言,突然冒出一句:“玄隶,你知不知道有一种女人,可以是绝对的单纯无邪,完全没有任何的心机,就像白纸般地纯洁无瑕。”
“你的新欢?”朱玄隶有些许讶异。
屈胤碁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不知凡几,他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提及,因为无足轻重,所以也不认为有讨论的必要,而这回……看来似乎很有趣。
“应该说,新的挑战。”
“啧,真无情。”
一向都是这样的,只要屈胤碁看上的人,可不会理会对方是黄花闺女还是放浪婊子,他狂热于过程中的掠夺,不仅是身,更是全然的灵沈沦、失去自我。
掠夺的过程中,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温柔地道尽醉心情话,决裂时,也能眼也不眨地看着对方在他面前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