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这是早有预料的事,但是真正碰上,那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却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她还要再这样过下去吗?
这种情形,会日日上演,日日蚀骨椎心,直到磨尽了她的生命力,她( 整理提供)如何承受得住?
是不是……也该对自己仁慈生了呢?
一直以来,她只晓得为他投注一切,用尽所有来爱他,从无心思多顾及自己一些,而今……还能不清醒吗?
突来的想法,撕碎了灵魂,奴儿轻抽了口气,受下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致命创痛……“妳还想在那里站多久?”屈胤碁含着轻嘲冷讽的嗓音由房内飘进奴儿空茫的脑海。
他应该早就知道她在外头了吧?却还能无动于衷地和别的女人做着这种事……是呵?若不是这般的绝情,他就不是屈胤碁了。
奴儿苦涩地一笑。
此刻,她唯一想的,是还尽他一生的情……推开房门,正好望见他下床穿衣,而床上一丝不挂的女子,依旧媚态横陈,丝毫不以为意。
血,一滴又一滴由划开的胸臆流淌,心,也一寸寸地凝绝。
“过来替我更衣。”他淡漠地下令。
然而,她却没如以往一般,温驯地依言。
静静地,她走上前,过于清亮的明眸定定地望住他。“是不是伤了我真能令你快意?”
屈胤碁一愕。
她从来不会向他质问什么的,他一直都以为,她是个比水更温驯的女人。
“那又怎样?女人若不是自甘犯贱,我伤得了妳们吗?”
怎会有这样的人?恣意伤人,却还嫌弃人家的无怨无悔。
这一刻,她是真的醒了。
全无保留的付出,只换来他的嫌恶与鄙弃,她何苦?再执迷不悟下去,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呀!
“我懂了。”她反应出其的平静,不哭,不叫,也不闹,哀莫大于心死,就是这个样子吧?
这样的她,教屈胤碁莫名地不安。
“能不能求你最后一件事?”她好低、好柔地问着,明眸异常灿亮,比任何一刻都要美得夺人心魂。
屈胤碁抿唇不答。
她会说什么,他大致明白,他不认为他有必要答应她什么。
奴儿并不介意他的沉默,近似自言地轻道:“那首丑奴儿……能念完它吗?就这么一次,为我而念。”
他蹙了下眉,一时无法置信。
这竟是她唯一的要求?她到底在想什么?
然而,他并没表示什么,收起了短瞬间的迷惑,平缓道:“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