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初见孟靳,她会觉得似曾相识。因为,他像极她看了十八年、日夜相对的大哥!
她愈想愈心慌,一股恶寒,由脚底升起。
不会的,老天不会这么残忍的,她与盂靳……怎么可能会是……
她不相信,她绝不相信!
惨白著脸,潋彤静坐于房中。
她知道父母定会前来询问有关玉佩的事,在这真相未明的时刻,她如坐针毡,备受煎熬的心,仿佛置于无边炼狱,寸寸剐疼,一方面等待著、一方面又下意识地抗拒那一刻的到来,她怕——
怕事实真如她所料,怕她无法承受那可怕的真相,伯自己会发狂崩溃!
老天,“求求您,千万不要!
她闭上眼,将脸埋入屈起的双膝之中,再也无力往下想。
“潋彤!”一向沉着的朱玄隶首先冲了进来,抓住她追问。”你说清楚,这玉佩哪儿来的?”
随后,老王爷扶着神情脆弱无助的妻子一道步入房中。
“这重要吗?她抬眼间,想讨个答案。
“别管,回答我就是了。”事关重大,他必须弄个清楚。
“你不说,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抱着渺茫的希望,朱潋彤在心中强烈呐喊。不要!不要是她最害怕的结果……
“朱潋彤,你别给我在这个时候任性!”朱玄隶沉下了脸,厉声道。
“无妨的,玄隶,告诉她吧!”老王爷叹息一声。
朱玄隶回头看了父亲一眼,才将手中的一对王佩递出。
“这是……”潋彤颤抖地接过,发现一双碧玉凑在一起,是一个密密嵌合的圆,就连精细的龙纹图腾,都搭配得天衣无缝,不同的是,其中一角刻的是“靳“字,而另一个……是“隶”字!
她呼吸一窒,无比的剧寒包围身心,答案,似乎已呼之欲出……
“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你二哥。”朱玄隶道。
果然!
潋彤的血液在那一刻停止流动,紧紧捉握的心——碎了!
她哑了声,脑海一片空白。
二哥……孟靳是她二哥?她打算挚爱一生的丈夫竟摇身一变,成了她二哥……开什么玩笑!
她想?喊、想尖叫、想凄厉痛哭、想狂声大笑……却什么也做不出来,抽光了血液,她麻木得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也无法思考……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我还有个二哥?”潋彤哀凄地间。欲哭,却无泪。
“这事在家中是道禁忌,并非刻意隐瞒,而是不想惹娘伤心,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再提及。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十岁,而玄靳,也就是你二哥,才一岁多,刚学会走路而已。那一天,奶娘带著我们到市集去玩,谁知,一个不留神,却被人潮给冲散,玄靳就是这样失落的,后来,爹也曾倾尽全力去寻找,可就是音讯全无,从那天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这双龙玦,是外邦进贡之物,那时,爹还是太子,又正逢玄靳出生,于是太皇爷爷就将这对双龙玦赐给了我们兄弟,并且请全京城最好的工匠分别在上头刻了这两个字,也就是说,玄靳打一出生,便挂在身上了,这是极重要的信物,我之所以不刻意示人,就是怕娘触景伤情……”
接下来,朱玄隶又说了什么,朱潋彤全都听不到了,她只觉耳际嗡嗡作响,乱成一团的脑子,再也容不下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