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好聚好散 楼雨晴 1803 字 5个月前

“嗯。”没收回的手,蜿蜒抚向纤白颈项。

“不要乱动,你手受伤了。”

他漫不经心瞧了眼缠裹厚重纱布的左臂。“只要不死,其他都无所谓。”

“很严重,医生说是重度灼伤,会留下极丑的伤疤。”她醒来后,人已经在医院,救护人员说,他身上多处灼伤,却可以护着她毫发无伤,直到将她抱出来,人才倒下,不知道是哪来的意志力支撑着他,尤其是手臂上的灼伤,正常人根本撑不了那么久,更别提还抱着她。

手臂上的伤,她还记得,原本应该在她身上,足以毁容。

有人问,他们是不是夫妻?或者相爱甚笃的男女朋友?否则,没人会不顾自身安危,执意护另一个人周全。

是吗?这叫爱?她以为他们之间是没有爱的,他不爱她,也不希望她爱他。

“你差点就死掉了!”她加强语气。其实是想问,他为何要赌命救她,瓦斯气爆是很危险的,运气差一点,他们会一起葬身火窟。

他只是笑笑地。“活着真好,不是吗?如果妳不介意,我想吻妳以示庆祝。”

研究他表情片刻,判断出他不是开玩笑,于是俯低身体轻吮凉唇,他伸手压下她后脑,加深这个吻,热烈纠缠。

“妳想,如果我们在医院的病床上做爱,会不会被巡房护士赶出去?”他大胆说出挑逗言词,然后惊讶地发现,她脸红了。

“我不要,那很丢脸。”

“可以锁门。”不死心地持续诱惑。

“不痛吗?”故意戳了下他左臂,不意外听到“嘶”地一声。

他倒抽一口凉气。“最毒妇人心。”横眉竖目瞪去,却在瞬间怔愣──

唇畔那抹笑花,极浅、极浅地泛开──她笑了。

“如果可以──”他哑声,低喃:“再吻我一次。”

几乎是不成文的默契,她只在晚上来。有时来得早,他靠卧在病床边看杂志等她,有时来得晚,他已经睡了,但夜里醒来,总会看见守在床边的她,床头的水壶永远维持在一定温度。

徐瀞媛提过要留下来照顾他,他只是微笑、神情坚定地回道:“不。”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只是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想,她是知道的,却选择不点破,入了夜便离去,由着他等待另一名女子。

向晚──她的名字啊,诗意,却不够福气。总是向晚,人生怎见得到阳光呢?或许,是这名字诅咒了她,教她只能存在黑暗中。

病房门被推开,轻浅的脚步移近床畔,凝视他片刻,拉上被子,拿起水壶往外走。

“向晚。”他睁开眼,黑暗中只能看见隐约身影,但他知道是她。

握住门把的女子转头。“还没睡?”

“等妳。”

“等等,我先去换水。”没一会儿,她换掉冷涩的茶水回来,又拿起花瓶要装水。

“妳带花来?”隐隐闻到花香味。

“桔梗。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

“桔梗──”无声低喃了遍。“妳知道桔梗的花语吗?”

花语?没想到那么多。“我带错花了吗?”

“不,没有。向晚,下次不用带花来。”

“嗯。”她已经发现,旁边摆了束玫瑰。纵使再不清楚各种花语,也明白玫瑰所想传达的浓郁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