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已经没有耐心了,景生抢去电话,我的手中顿时空空如也,就和心里一样空荡荡的不安。
他可能怕我耍什么花招,自己拨了两次。不用问看脸色就知道仍然没人接,我绝望的做最后挣扎“不会的,爸爸一定是没听到,他不会不接我的电话,相信我——”
我伸出双手,乞求的示意再打。可是手中只能捧着一团空气,景生没打算再给我机会。
龙哥的脸上阴郁已去,看不出任何表情。他优雅的起身一步一步走向我,我只能步步往后退。可只退了几步就撞进了景生的胸膛,我一惊,在这种气氛下很难让我认为不是他走过来的,其实是我自己退进他怀中的。
几乎同时的感觉到面前灼热的呼吸,我本能转正身子。这就是所谓的前门有狼后门有虎吗?我双腿一软几乎站不住,手臂即时被景生粗鲁的握住,也支撑住了身体。我能做的只有虚弱的半靠着身后结实的胸膛,看着眼前逐渐放大的面孔,连呼吸都不敢大气。
他只是平静的执起我一束发在手中把玩,像审视物品一样的眼光,悠闲道“也许,他想明天再来赎你——”
这算安慰吗?如果是,这是我听过最糟糕的慰籍。我在心里苦笑,从他深邃的黑眼睛看到更多的是轻蔑不屑。
他一顿,把玩着手中的发突然甩到我脸上,沉声冷道“再给她三天时间,三天后,要是还没人来要回她……”他故意看着我,却只是冷笑一声,再不言语。
他保留的正是我最想知道的,他们会杀了我吗?我想不到比这再可怕的结果了。而且我越来越没信心了,我让别人相信我,但却不能相信自己。我清楚的感觉到爸爸听见了我的声音,可是我想不出他不接电话的理由。
我被景生拖拉着又出了房间,扔回原来的小屋。铁门依旧没有上锁,难道他们不怕我逃走吗?或许他们觉得我根本逃不了。
外面一片漆黑,隐听到嘈杂声。我很想去打探究竟,但仍然没有胆子迈出房门。此时房门是敞开的,只要一步我就自由了,有人路过也好,我可以请他们帮忙报警。
正在胡思乱想,忽见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走过,距离不远。他带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秀卷气,不似坏人。
我鼓足勇气跑了过去“先生!”
他起初一怔,随即温和的笑道“有什么事吗?”
自我到这里,他是第一个对我如此和蔼的人。想起刚才那两个危险的男人,心中反而不想连累他“我想——”
我想让他帮我报警,可我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真的很难说出口。又怕他不愿惹麻烦调头就跑,那就更没希望了,于是道“我想借个电话。”
“你是刚来的?我没见过你。”男人谨慎的问道。
听他这么说,我顷刻间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们可能是一伙的。这种想法让我不由得退避三舍,但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攀谈的人,不想放弃机会。就算借不来电话,也可以了解些别的。我换了个话题“你,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你不知道吗?”他不答反问。
我垂首不语。
他没再说话,径直走去我刚待的小屋,在门旁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居然开始回答我问题“这里是浪贝,现在也可以叫金池。”见我仍然满脸疑问,他解释道“其实,是座岛上监狱。”
什么?我不会听错吧?这里是监狱,那我为什么会在这?脑中闪过很多疑问,哪怕再单纯也无法相信他的话。要是女子监狱,怎么会有男人?反之,随口问出“这里怎么会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