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文龙似笑非笑的盯着我,轻声哼笑,悠悠不满道“你管她干什么?她自己愿意的……”
“胡说。”我不加所思随即反驳,谁会愿意被人打?而且他们那是打的玩的吗,我蹙眉细细观察着女孩伤势,刚刚伸出手还未碰到,她就吓的全身畏缩一阵颤栗。她蜷身,抱着双膝蹲靠在沙发旁,目光怯怯,胆颤的寻向文龙。匡文龙微微垂下视线,侧脸望她,深邃的黑眼睛波澜不兴,挑眉还她一个俊美温和的浅笑。女孩像是被烫到一般,急急的扯下身上披的外衣。
“你别吓唬她——”我气呼呼的,一把推上他胸膛。这种感觉我再清楚不过了,他的笑可是意味着暴力将至,专门吓唬小女孩呢。
匡文龙任我打在胸前,顺着我的小拳头跌回了身,无可奈何的苦笑,状似无辜的嗔道“啧,我怎么吓唬她呢。你问问她这里谁逼她了,是不是她愿意的……”他轻轻抬腿,在女孩身边踢了一下,沉声不带什么情绪,懒洋洋的说道
“说话,说你都犯什么错,嗯?”他等了不到半刻,有些不耐烦了,又一脚稍显用力,低声斥道“听不懂?说啊——”
“——!”拦不住他,我急的一下跳到他身上,压住他施暴的双腿。小手一把揪起他衣领,不满道“我不许你欺负人,让她说,总要给她点时间!”
他扬手习惯性的环上我腰身,黑眸渐见柔和,扫了女孩一眼,不屑的嘲讽道“我还欺负她呢,她欺负我还差不多……”他顿了顿,不悦道“之前不是话挺多,现在怎么哑巴了?”
“td,记吃不记打的货——”景生冷笑,走过去一点不心疼的揪起姑娘长发,粗鲁的甩到两个男人脚边。
我刚要跟着起身,腰际手臂有效的收紧。匡文龙若无其事的靠身沙发上,黑眼睛静如止水。他一只手臂牢牢的锁住我,轻声训道“没你的事,看不下去就回去,要么老实坐着——”
我被他紧紧的牵制在怀,丝毫动弹不得。但我真不想见到他们这么暴力,连景生都一样,长时间亲密的接触几乎让我忘了他们凶恶的一面。我已经不习惯,更不喜欢见到他们这么嗜血残虐。何况这些不堪的遭遇我也经历过,能了解女孩此时的感受。她一定很无助,希望有谁可以帮她讲一句情都好。
我不禁小声的哀求,劝道“她这么小个子哪里禁得起打,你放了她吧……不一定要这样的,不然你想问什么我帮你问呀,好不好嘛?”
匡文龙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松放开腰间大手,幽暗的双眸深深的注视着我,宠溺笑道“你要是想问,就去吧……”
这是什么话!他这种答案还不如不让我去,或者凶巴巴的训教我。这样只会让我觉的他更残酷,用别人的痛苦来当作哄我的消遣。可我又不能因为对他不满赌气不去,那女孩需要帮助,最少是开导。而这里除了我似乎再没人有耐性去和她多费唇舌,我对他们嘲弄的眼光嗤之以鼻。景生对我的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坐在精美的大写字台后。轻佻的摆弄着手中细长的烟盒,扫都懒的扫来一眼。
我来到女孩身边,她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年纪,可能比我还小。长长的卷发遮挡住了脸上伤痕,他们为什么总是这么狠毒!想要责怪,不过说了也是白费。这里我能训教的了谁,谁又能听我引导向善。想教育他们弃恶从善,无疑是要把黑色的煤洗成白的,等于痴人说梦。
我不求他能做什么好事,也无法要他放弃现在的一切。只希望他能在做之前手下留情放人一条活路,别在多添一些无辜枉死的生命了。伤天害理本就无法积福,只愿他能少欠一份孽债。不为别人,是为他自己。若是哪天山穷水尽,走投无路的时候。人家会念在他当初曾手下留情的份上帮他一把,就算不帮也不至于赶尽杀绝落井下石啊。他能不能明白我对他的这份心意,我真的好怕会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