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反复品味的感觉叫心痛,原来这一次次伤害之后便是绝望。我深深的闭上了眼睛,颤抖的心神挥不去他的身影。或许从我第一眼见到他开始,或许还要更早……
是不是因为有人曾经说过爱很危险,深厚的感情就可以轻易放下。是不是因为受了伤的痛刻骨铭心,再多的恩怨情仇都能压抑心底。
很想扬扬唇角,潇洒的笑一笑。如同他一般,什么都可忍心割舍。把前尘往事一笑了之,把爱恨情仇摊手抛开。
我不委屈,不恨,也不怨,所有都是我愿意的。纵使泪水模糊了双眼,纵使心痛如刀割,也擦不去深深爱过了的痕迹。抬手狠狠的抹一把泪,脆弱只会让自己受伤。我就这样无声的看着他,一直到他缓缓的敛起眸光,无奈的移开视线。
匡文龙垂首,微微敛起黑眼睛。他安静的坐在椅中,青烟缭绕纠缠指间。香烟已经燃去大半,苍白的灰尘如细小的雪花自他身前散落。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仰首枕上椅背,怔怔的望着顶灯片刻,渐渐扬唇无奈的笑了笑“小孩很烦人的,生出来你就要照顾他……”他蹙眉,不禁叹道“又是责任吗…”
文龙懒洋洋的抬手,遮挡住眼前刺目的灯光,扯唇一笑,不正经的调侃道“难道只准女人产前忧郁,男人就不能间接性的吗……”他挑眉,尽是玩味的看着我,扬手招道“过来吧,别哭了。”
为什么每次都要把我气哭了他才肯罢手,为什么他的笑如此勉强,为什么他好似有很多心不甘情不愿。我想要他开心的接受,而不是不得不承认。我失落的垂下脸“你还不相信我是吧……”
“真拿你没办法——”匡文龙哀声,掐熄手中香烟,举步走来,黑眼睛专注的凝视着我,一把扯下颈上金链,翠绿的小玉坠晃在我眼前,他邪魅的笑道“你不是想要吗,为我生两个胖小子就给你……”他轻轻甩手将金链收回掌中,不客气的掐了把我的小脸蛋“记住是两个,不许讨价还价——”
这个小气的男人,现在终于肯拿出来了吗!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就是看他天天不离身的戴着才勾起了掠夺的欲望,再之他越不给我就越想要。可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要了几次没到手后来也就淡忘了,没想到他还当了真。又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之前不给,现在居然还要两个儿子换他一条平价项链,那我不是亏大了嘛。我骄蛮,偏过脸“我不要了——”
“——!”他阴郁,盯着我,一把将我抱上桌案,更公平的与他对视的位置。温热的指尖轻轻抚过我的双唇,黑眼睛深深的注视着我。
第六一章(一)
这天是我的生日。
天空没有雨,却阴沉的可怕。一层昏暗的云雾笼罩着大地,像血又像火。如同翻过江海的长空,泛着赤烈的腥红。一抹雷闪破空而鸣,似种下斑斑的火种,燃烧着阴厉的晚空。
河水细细的流淌在缅边境的小镇上,围绕着这里唯一一家旅店。旅店二楼的一间套房在数日前已经被几个外地人租下,他们很少露面,整日拉着窗帷,没人知道里面几个人,都在做什么。窗门是紧闭的,房内烟雾朦胧,药品带来的宁静可以暂时缓解他们紧绷的心神。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三二三,是自己人,一人开门,道“敏哥。”
“差不多该收收了,今晚出货,都去歇会儿,养养精神。”阿敏扫了眼狼藉的房内,摊了满桌的货物样板。他把外卖拎上桌,这次跟货人数不多。一来时间比较紧迫,二来行事较为秘密,就连他本人尚只知道出货时间,具体哪个码头走的货,到目前还不知道。他们的工作就是验收货品,确定后通知南亚,现金交易所以要倍加小心。他随便看了看又吩咐道“开工时会通知大家,从现在开始谁也不准离开这个房间,谁都不准再和外界有任何联系。”他一转脸,对恒子交待道“只留一部电话方便联系,其他人的都关机,放你那保管,直到交易结束。”
同样一天,同一时刻,海景别墅某一单位内,四名警员正在看守一个重要证人。
“现在的警察真不是人干差事,家里老婆都快生了——”他还请不出假,青年男子抱怨连连,白了一眼房内男人,小声不满道“还要在这伺候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