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孩子没有爸爸,我也希望他们同一般的小孩一样快乐健康,所以晚饭后我都会出街走走。看看夕阳,吹吹海风,暖洋洋的晚霞就如同他温柔的双手,轻轻的抚过脸庞,照在心底。纵使万般悔痛迫不得已,至少在这刻我是满足的。
当你品尽世间艰辛悲苦,宁静的片刻都显得格外珍贵。
我也曾想就这样走完一生,在这幢不起眼的公寓楼,有街坊邻里的关照,有虹姐作伴为友,还有我和他即将出生的宝宝。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够了,最少他还给我留下了一点,那是我们最珍贵珍惜的了。
不过,这个世上或许根本就没有完美,而苦难似乎刚刚开始。此刻清静的生活再也无法维持了,而这天的来到,我仅有的微不足道的愿望亦然破碎。遗憾缺陷永远无法弥补,一次次的生死经历来,剩下的只有苍海茫茫前路漫漫了。
每日夕阳西下便出来呼呼海风,纵然在多伤痛我都要让自己身心康健。不过一个人还是有些寂寞,我不久便回家了,乘着久未维修的电梯摇摇晃晃到了七楼,回到这间我住了半年的单位。推开房门,虹虹一脸焦急让我有些惊愕,她很少这个时间回来。
“你去哪了?找你半天了。”她一面抱怨,一面拎起手袋,不由分说把我拉出屋外“我帮你整理了一些衣物,你现在就走!”她说着将手袋塞到我怀中“如果今晚没有我的电话,就不要回来了。”
“——!”我一时还没清楚状况,迟道“你,你让我去哪?”
“别问了,快走吧。”她拖着我来到楼梯间“别坐电梯,从后楼出去。”她突然一把抓住我,再多的言语化作了一句无奈“不是我不留你,是你不能再跟着我了……”她紧紧握着我双手,道“去找纸条上的人,他会帮你安排的。”
“虹姐……”我心底隐隐觉的不安,却被她推了出去。
“别担心,没事就接你回来。”她对我笑了笑,眼边的伤还未愈。也许这一别又是永恒,但历经过生死的人岂有怕分离。
我像逃难样拎着小皮囊离开了这里,实在没有地方可去只能按虹虹说得找纸条上的男子。和他相约在附近的咖啡厅见面,黑咖啡苦涩但却香纯,味道绵久长远,就如一段深刻地回忆般。时间在等待中流失,又让我忆起过往岁月。唇边不禁漾出苦笑,看不到希望,没有将来没有爱。
“是你吧?”眼前的视线被遮住了,男子不冷不热道“跟我走吧。”
一个陌生男人,三四十岁。我有些犹豫了,但现在容不得我挑拣。我跟着他上车,不知要去哪里。
“虹叫我给你的。”男人边开车,随手拿出个信封丢给我。
一张纸片,一张银行卡?!
“永安疗养院?!”我惊疑,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