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苏子黎拿起电话话筒, 手指按在话筒的中端, 保持着与他耳朵不远不近, 随时都能把手里东西扔地远远的距离。
对面没做声。
只有一片漫长的沉默在听筒中自带的电流音中缓缓延长。
刚刚催那么急,现在倒是不说话了?
苏子黎转眸瞥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位置,依旧是一片空空荡荡。手指在听筒上轻弹了一下,他率先开口问道:“找谁?”
想了想, 他懒洋洋地又补充了一句。
“主人不在家。”
“没事的话, 不然你下次再打?”
对面似乎是有人轻笑了一声,而后熟悉的声音响起:“没关系,我找的就是你。”
贺铉立于窗前, 握着话筒, 唇边带着浅笑。
面前的铁栏杆将窗口映入的光线割成斑驳的小格, 不知已经多久没擦拭过的玻璃窗上遍布着灰尘和已经快凝结成块的褐色污渍。
如果苏子黎在这边的话,他会发现这里的布置赫然也是一间病房的模样。
只是比起他来时那间虽然破旧但勉强还能住一住的房间,这里简直脏的下不去脚,灰尘遍地,放眼望去墙壁上甚至是天花板上都有那种喷溅式的陈旧褐色痕迹。
这里仿佛遭受过一场劫难。
病房翻倒在地,脏的快分不出原色调的床单被子裹成一团散落在地面上,三条腿的椅子斜靠在墙上,少了瓶盖的药瓶倾倒在地上,里面的药片变成黑乎乎的小颗粒,撒了一地。
贺铉站在那里,身上的白大褂白的简直能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