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忽然倍感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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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
幼儿园的放学铃声响起,林敏芝喂季眠吃了药,抱着季眠往卫生所赶。
季眠被颠簸了一下,在林敏芝壮实的怀中微微清醒。
林敏芝给他买了门口五分钱一个的小风车,风车扎的松,季眠拿到手里没玩多久,它就自行解体,随风而去。
季眠眯着眼,看着幼儿园的孩子们乳鸟归巢般欢笑着投入父母的怀抱中。
成双成对的身影中,只有傅沉俞形影单只。
他抱着黑色的书包,沉默地坐在幼儿园的凳子上。
来往的家长带着孩子,都避开他行走,窃窃私语,脸上流露出或惊讶、或不耻、或同情的表情。
世界在傅沉俞眼中就如同一幅静默的、讨人厌的画。
陡然,画面里突兀地飘来一只白色的风车,给他黑色的世界中增添了颜色。
傅沉俞仰着小脸,眼神随着风车飘忽不定的行踪而动,看到了来接他的保姆陈姨。
陈姨一巴掌呼掉了飞到眼前的风车,不耐烦道:“赶紧走了,我一会儿还要去接我儿子呢。真是个小拖油瓶……干脆全托管幼儿园算了,还得天天来接,麻烦人嘛不是……”
白色的风车落到地上,陈姨上前一步踩住了风车,夺过他的书包,扯得傅沉俞幼小的身体一晃。
傅沉俞的世界又成了令他憎恶的黑色。
他听着耳旁孩子们对父母的倾诉,父母对孩子们的关心,倍感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