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兮臣眼中翻涌的悲凉戾气忽的僵住,仿佛被没来由的数九寒风冻结成了冰霜。
而后,他像是触了电一般猛地撤回手。乔兮水重新跪趴在地上,咳嗽了半天,像是要把五脏六腑扭作一团一起咳出来。
安兮臣此人虽疯,但在死前曾说过,自己一生贪恋温情,可惜没几个人给。
作者也曾剧透,他疯也不是他愿意的,他有苦衷。
但哪个疯子乐意疯?谁还不是有点苦衷。评论区自然是没多少人愿意买这朵黑莲的账,纷纷不接受洗白。到底是什么苦衷,尹与水没等着,就一命呜呼了。
现在还要当个园丁面对面浇灌这朵黑莲花,争取早日培养成一朵出水白莲。
乔兮水伏在地上边咳边想,真难受啊。
下一秒,忽的周围甜腻得发 的花烟雾都消失不见,有清风载着真正的花香味而来。
乔兮水堵在胸口的窒息感渐渐消散了,但仍旧心惊胆战。战战兢兢的僵着脖子抬起头来一看,安兮臣坐在一块石头上,手上烟管还缕缕冒着青烟,但没等飘散,就消失在了夜风之中。
安兮臣脸色有些难看,他一言难尽的看着乔兮水,道:“你遭夺舍了?”
乔兮水一阵无言。某种意义上来讲,他还真是夺舍上身的。
乔兮水立刻轻咳两声压下喉间不适,哑着声音道:“师兄,人都是会变的……”
“谁变了你都不会变的。”
乔兮水:“……”
“我叛出师门一年有余。一年里你每每见到我,别说师兄了,叫我都不想叫,上来就要先把我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骂的唾沫横飞文采飞扬。怎么今日见到我,就愿意叫声师兄了?你是吃错药了,还是吃错饭了?”
乔兮水:“…………”
安兮臣说话的时候在笑,目光一直在天上飘。说完这些才将视线放到乔兮水身上,他两道视线仿佛两把寒刃直勾勾的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