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真想不出为什么你跟受了委屈一样抱住我了。”安兮臣懒洋洋笑道,“我知道了,被曲岐相吓哭了?”
“……也不是。”
安兮臣笑时,乔兮水忽然有些陌生。好像看见他笑是很久之前的事,竟有些恍若隔世的隔离感。
仔细想来,这次演武以来,无论是在客栈里初见还是出去放了孔明灯,甚至一路逃到山洞里,安兮臣都很少笑过。好像他不笑时才是真的
眉眼间不经意的淡漠与悲戚才是真的,笑时眉眼弯出的慵懒戾气有几分假惺惺。
“安兮臣。”乔兮水道,“听人说,林泓衣以前很器重你。”
听到林泓衣三字,他脸上笑意一僵。
乔兮水抿了抿嘴,接着道:“他以前每天都给你经文读,别人并看不懂。”
安兮臣脸上笑意渐渐消散。
“……这些都是我猜的。”乔兮水把安兮臣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但都在意料之中,于是硬着头皮说了下去,“林泓衣是你师尊,你不可能无缘无故欺师灭祖。是不是那些经文和你身上那些字有关系……”
他越说声音越小,无他,安兮臣表情逐渐扭曲了。他脸上再也找不见一丝笑意,甚至连一点不笑时的淡漠悲戚也寻不着,能寻见的只有杀气。
他从没见过安兮臣这个样子。
哪怕初次见他就被他扼住咽喉,安兮臣脸上也还带着笑。虽说笑容诡谲,但好歹有一丝诡异的人情味。能让人确确实实的感受到这个人活着,有他自己的喜怒哀乐。
但现在没有。
他双眼间只有沸腾的杀气,不知想到了什么,也红了双眼。样子木然,呼吸急促颤抖,忽然向前踉跄了一步。
乔兮水大着胆子,小声叫了一声:“师兄……?”
安兮臣忽然又笑了,笑声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