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成不变死寂的夜里,第一次有了声响。

安兮臣合上了眼,背过了身,背对着他,也沉沉睡去。

梦里仍有心跳声,为他而动。

第二天,天还未亮。

清风门有个优良传统。说得好听是晨兴夜寐闻鸡起舞,说的不好听,那就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得比牛多吃的没猪好。

虽然安兮臣早已离开清风门,但这个优良传统他保持了十几年,习惯早已刻到了骨头里,偶尔那该死的生物钟还是会在天未亮的时候习惯性的把他从睡梦里拽起来。

比如今天。

安兮臣疲倦地睁开眼,随后发现,乔兮水昨晚说的“我睡觉不老实”,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他也不知道乔兮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总而言之一觉起来,发现俩人正盖着一条被子。乔兮水正枕着安兮臣的胳膊,睡得口水直流,一手搭在他腰上,一条腿搭在他身上,睡相美丽动人,令人不禁想一巴掌把他扇死。

二人距离极近,近的安兮臣只要再凑前一点,差不多就能碰上他的嘴唇了。

安兮臣清醒了,被闹了个满脸通红。他咽了口口水,朝下一看,乔兮水自己的被子只在床上留了一角,想必是半夜时候被他自己踹到了地上。

安兮臣明白了。

想必是乔兮水无意中把被子踹到了地上,半夜受了凉,半睡半醒间,干脆把安兮臣的被子抢了过来。

安兮臣自从被下咒以来,晚上睡觉就睡得很死。竟一觉起来完全不记得两个人在睡梦间到底起了一场如何惊心动魄没有硝烟的抢被子战争。

乔兮水没有醒来的迹象,还是睡得很死。衣服甚至比昨晚更乱,甚至滑落至一边的臂膀,肩头完全露了出来。几缕发丝坠于肩上,锁骨若隐若现。

安兮臣沉默一会儿,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搭在了他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