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兮臣:“……滚。”
“嗳,那我也得能滚。你看我现在手不是手脚不是脚活脱脱一残废,你让我滚也得你送我滚才行嘛。”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安兮臣就来气。只听一阵清脆声响,安
兮臣把手里本就发黄的纸一下子攥得皱皱巴巴,语气微怒道:“你也知道!?你贵有自知之明却一点都不惦记自己,你是打算一去不复回!?”
乔兮水一如既往的不惧他生气,哈哈笑了声,一手托腮看着他,道:“挺好的。”
“什么挺好的!?”
安兮臣见他这幅无所谓的样子就更生气,怒火不由分说的轰的一声在他双眼中炸开,把两池血海都烧得沸腾。
“哪里好了!?我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你……”
“当然好了。”
乔兮水声音平静如水。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个“必须冷静自持”的生死禁忌,他现在与平时笑嘻嘻的那个傻子判若两人。
安兮臣竟觉得有些陌生,沉默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说,“师兄,早在演武场那阵我就和你说过了。你在的地方再危险我都得来,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跳,鬼门关我也乐意去闯,叫我去阎王殿我也可以。哪能放着你不管呢,我得救你。”
“……”安兮臣如鲠在喉,鲠了好半天,才硬邦邦的为自己无力的辩解了一句:“我不要你救。”
乔兮水叹了口气,说:“师兄,别死鸭子嘴硬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
“但你是错的。没有人会为你的死而开心,也没有人彻心彻骨的恨你。”乔兮水说,“会开心的只有曲岐相。等你死的时候自然会沉冤得雪,你被锁魂、被当成狗对待,你那些没人看见的挣扎没人看见的痛苦,又有谁能为此幸灾乐祸。”
“你不要再想让我离开了,这件事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哪怕你把我送去天涯海角,我也不可能安心的得过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