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就更不必说。缚剑寺虽然参加演武,但常年随缘,能打就打不打就不强求,整个寺庙的规矩精简一下,就是简简单单四个字:“佛曰随缘”。
随缘的大师就这么随缘的坐在明危然不远处随缘的捻着佛珠,满脸写着毫不关心。
那两拨里全靠楚勿疾一个人鬼哭狼嚎,剩下一帮说风凉话的可怜他的苦口婆心,劝柳无笙擦亮眼睛,说的像柳无笙已经老眼昏花了似的。
柳无笙极力隐忍。
楚勿疾还在哭,一边哭一边骂,一个虎背熊腰的大男人拍着椅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自己恨啊悔啊没脸见儿子啊,比死了全家的村里寡妇还能嚎,他嗓门又大,吵得柳无笙脑仁嗡嗡疼。
一个嗓门大的加上几个居高临下可怜人的老道士掌门,这就是半边仙修界的天。
仙修界没救了。柳无笙想。
他正这么想着,安兮臣就推门进来了。争斗声当即停止,众人纷纷回过了头。
明危然转过头,一双狼似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好似在打量猎物似的。
柳无笙正在思考怎么办,转头一看见他,一张常年冷峻的脸罕见的出现了裂缝,差点没当场把手边桌子给掀了然后气绝当场。
糟孩子怎么就进来了!?
你进来这不是找打吗!?
柳无笙刚要说点什么来补救,那头正气的鬼哭狼嚎的楚勿疾一眼就把安兮臣认了出来,抹了一把老泪纵横的脸,指着安兮臣就又把嗓门提高了一个台阶,咬牙切齿地高声骂道:“来得正好!!!你这疯子,我不管柳无笙说的真的假的,你难不成还打算逃脱罪名!?你杀了那么多人,你就一句轻飘飘的你是被逼的,就以为自己有理了,杀的人欠的债都能一笔勾销了!?!”
明危然听了这话,又偏眸看了一眼安兮臣。
安兮臣的表情从进门开始就没变过,他看着楚勿疾,眼里平静地像两潭死水。
楚勿疾刚要再说,忽然安兮臣往里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