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娇说完,喃喃自语道:“奇了怪了,寒陌他爹这么有钱,他以前怎么好像苦兮兮的,我记着寒诗这个牌子存在很久了啊。”
言易冰从床上下来,捞过手机,飞快的查了一下。
寒堂创办第一家公司的时间是七年前,但那时候不叫寒诗,叫潮人堂。
那年寒陌十二岁,寒堂投资四十万搭建工厂,潮人堂主打少男少女的潮服,在市场上存在了几年。
大概是利润一般,所以寒堂给公司改了名,又加大投资建了另外两个场子。
这笔钱,应该就是他现在的妻子家资助的。
虽然潮人堂当时做的不算成功,但寒堂绝对是不缺钱的。
换言之,寒陌本该从小就过着衣食无忧的富足日子,可他并没有。
言易冰放下手机,轻声道:“寒陌的妈妈叫贝静竹,寒堂现在的妻子叫左韵诗,两个人应该很早就离婚了吧。”
孙天娇有点唏嘘:“怪不得,我记得当年寒陌赌赛也是为了筹钱给他妈治病,这么说,他爸一点也没......没帮他,不应该啊,他还没成年,他爸怎么都得付基本的抚养费吧,而且寒堂还那么有钱。”
言易冰又想起寒陌当时望着寒诗运动服的样子。
怪不得。
他那么恨,寒堂一定做的很绝吧。
言易冰轻叹了一口气,眉头蹙了蹙,低喃道:“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被称为父亲。”
那时候的寒陌,领着每月一千五的青训生工资,照顾着病弱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
除了铤而走险去赌赛,他大概没得选择了吧。
他连玩赌赛的本金都没有,一定是先去管人借了高利贷,把自己的前途和命运都押了上去。
然后凭借自己对游戏的天赋,大概率押中胜方,费尽心力,才能赚回那二十万。
但二十万也没有救回人,得知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时,一定很痛苦吧。
言易冰记得,度假游轮的顶层就是开放赌场,所有人都可以购买筹码,在里面玩的尽兴。
那些国际上流行的玩法,游戏机,在游轮上应有尽有。
公海是一片没有规则和法律的地方,赌博也可以被允许。
他听说,一晚上,就有人输几万美金,这才是游轮公司真正赚钱的项目。
但寒陌,一次都没有上去过。
孙天娇抓抓头发,踌躇道:“丁俊说,寒陌和寒堂的关系的确不怎么好,寒堂准备用两百万让寒陌签推广,他应该是知道寒陌现在很有名气,之所以没先去Prince,大概也觉得没脸面对寒陌吧。可在咱们这儿和CNG,AXE都没成功,他还是去找寒陌了,不过最后被寒陌给羞辱走了。”
言易冰垂下眼睛,扣住手机,低声道:“今天是寒陌妈妈的忌日。”
孙天娇吃惊的张大了嘴巴:“天啊,那寒堂今天去找寒陌,不是刺激寒陌吗?这哪是爹啊,这是讨债鬼吧!”
言易冰烦躁的揣好手机,披上衣服:“我回家一趟。”
孙天娇:“你干嘛?”
言易冰:“没什么,你忙吧。”
说罢,言易冰匆匆回房间收拾了电脑和手机充电线,背上包,打车回家。
在车上,他差不多把一切都串联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