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被柔滑的丝绸吸进去,却又灼破肌肤,渗入心间。
骊妃还以为是把儿子给说动了:“想清楚了吗?”
“母妃。”片刻之后,齐徽放下手臂,语气冷硬,“你多言了。”
骊妃一怔。
齐徽道:“你身在后宫,手却伸的太长,自以为聪明,殊不知所作所为,都已落入旁人眼中。虽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儿子,但除了野心之外,亦未见你真心为孤考虑过半分。”
他抬眸,虽脸色憔悴,但目光锋锐如刃:“母妃,此话孤以前劝告过你,你没有在意,这是最后一次 安分守己。否则,休怪孤不顾念母子之情。”
那一刻,骊妃真实地感觉到了他的满腔戾气,不由心生惊骇,后退两步。
齐徽道:“来人,送骊妃回去!以后若是有任何人不经孤的同意,将东宫之事说与外人,严惩不贷!”
外面立刻有两名宫女进来搀扶她,骊妃这才回过神来,待要呵斥,却发现自己的后背上早已冷汗涔涔,双腿更是发软。
她从来没见过儿子以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一时说不出话来,终究被宫人扶走了。
齐徽数日来都没说过这么多话了。
与骊妃这一番争执,虽让他更加疲乏劳神,但同时也让他的情绪在一片灰败绝望之间有了起伏。
他不甘心。
他还有那么多的悔恨和遗憾没有弥补,如果就此放弃希望,那么乐有瑕在他的生命中就真的会彻底消失了。
齐徽撑着从榻上坐起身来。
那具尸体他已经吩咐人保留在冰库之中,他想再去看一看。
起身的时候,不免又想起方才骊妃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