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亲吻中,带着怨愤,带着苦涩,带着不管不顾的悲凉,却又带着甜蜜。
曲长负却耐不得这样的热烈,被靖千江抵在座上,苍白郁秀的面容上逐渐染了红晕。
他忍了忍,终于还是没忍住,一把将人搡开。
外面的人先前便觉得马车晃了,这时候又听见里面“砰”地一声,都是满头雾水。
有人隔着帘子小心问道:“大人?”
片刻之后,曲长负淡漠如旧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无事。”
说话时,他的呼吸仍有点急,眼尾泛红,双颊微晕,连唇上都多了血色,实在是少见的艳丽,简直可以称得上一句活色生香。
靖千江靠在座上,神情还平静,只是脸也红了,目光从窗子移到桌上,就是不看曲长负。
好一会,曲长负才漠漠地冷哼一声,从牙缝里道:“靖千江,你别没事找死。”
靖千江咳了咳道:“是我冒犯,你要是生气了,你就再整我吧。可以再来骗我,随时欢迎。”
他还是抬眼,仔仔细细看着对方的脸,又说:“但是我不后悔,只要是和你,我也玩得起。只要你不是嘴硬就行。”
*
靖千江一通作死,终于成功失去了在马车里面歪着的权利,被轰出去骑马了。
曲长负的舌尖还在隐隐发麻,皱眉连喝了两盏凉茶,闭目养神。
马车在前行中微微晃动,这样迷迷糊糊之间,梦境缠上身来,他不期然又瞧见了少年时的一些往事。
当时曲长负会在摆夷同靖千江共住两年,起初有不愿意回去面对曲萧的因素,但日子久了,他毕竟不是个逃避事情的性情,其他亲人又都在京城,想要回家的念头也就逐渐强烈起来。
然而当时战乱频仍,道路中断,回京之路千里迢迢,想走也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