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然脑子不算够用,但心底还算纯良,了解情况之后十分惭愧,昨晚得知曲长负已经去休息了,便又赶着早上过来,一定要跟他当面请罪。
两人不敢打搅,曲长负出去见客的时候,他们已经等了有一阵子了。
见到曲长负出来,郭达和丁开甫连忙起身行礼,惭愧道歉。
曲长负依旧是淡淡的,不过倒也没有责怪之意:“误会而已,二位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丁开甫呐呐道:“总之是我们两人未曾事先了解真相,便妄下论断,实在是对不住您。不过这回多亏曲大人的妙计,将事情圆满解决,这些苦命的百姓们也算有救了。”
曲长负直言不讳:“事情并未解决,朱成栾尚在。”
丁开甫一怔,郭达已道:“大人没有向朝廷上书吗?”
曲长负的笑意有些讽刺:“对于动摇朱成栾的地位来说,不会有什么用处的。”
饥民一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是没有人上书弹劾过朱成栾,但他如此有恃无恐,正是因为心里清楚,自己跟卢家不同。
卢家虽然是王府,但他们所做的事是闷起头来为自己谋私利,糊里糊涂就被拉下了水,再加上太子又不肯做保,所以才能让曲长负省了不少的手段。
可是朱家跟朝中不少势力都联系紧密,所处的位置也至关重要,若是动摇,势必会影响不少人的利益,更相当于曲长负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新秀对于老牌势力的挑衅。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山高皇帝远,朝中之人却能每日面见皇帝,肆意颠倒黑白,毁灭证据,事情一个说不好,很有可能便会成为诬告。
因此关于怀疑山匪是朱成栾所养私兵这件事,曲长负根本就没有上报,只怕他前脚写在书信当中,随后刘显洋这兄弟俩都要没命。
在郭达和丁开甫的心目中,曲长负有背景有手腕,办事又这么横,几乎要把他想象成了无所不能,没想到他还有没办法的时候,都怔了怔。
丁开甫小心翼翼地说:“可否让曲相……”
曲长负摆了摆手,不知道意思是说他父亲不会管,还是他不会向父亲求助。
他的精神还没恢复过来,整个人瞧起来恹恹的,眉宇间笼罩着一股深深的倦怠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