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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长负这段时日忙的太狠,起初诸事繁杂,还靠着一口气硬撑,一清闲下来反倒熬不住了,不得不告假在府中休养。
他自从重生以来,还没在床上躺过这么多天,这样一歇下来,倒有点像又回到了过去那段日子。
幸好目前他只是个刑部郎中,佥都御史不过是虚衔,只要没有皇上特别交代的任务,各种重要公文也不是非得经他的手不可,这病养的还算清净,身子恢复的也快。
这日上午,曲长负的烧总算退了,只是全身筋骨酸痛,总有些活动不开。
他令人置了一张摇椅,从床上下来,坐在上面看书,结果喝了碗药之后困意上来,又不由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时。
他做了个梦。
梦里梦外的天气都是一般的寒冷,三九隆冬,大雪纷飞,曲长负抖落身上的雪花,步入齐徽书房。
那时候的齐徽也和如今分别不大,年轻、冷肃,端严,你瞧着他,就觉得他天生就应该是当太子的料。
齐徽见到曲长负,倒了两杯茶:“外面天冷,驱驱寒气。”
他漠然道:“殿下知道我不爱拐弯抹角,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齐徽的手指一顿,将茶杯放下,望着他:“你同孤说实话,黎秋河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曲长负依旧冷淡地说:“大理寺、刑部、都厂卫,这三拨都已经来我这里查过数次了,该说的已说尽。殿下心中早有判断,就不必问了,听着麻烦。”
齐徽沉默了一会,声音有些嘶哑:“你知道,对孤来说,黎秋河打小伺候,情谊非常。”
曲长负道:“关我什么事。”
齐徽长吸了一口气,闭目道:“我总是觉得,已经足够了解你了,但你总能做到比我想象中的更不近人情。不看重自己的命,也不看重别人的命……乐有瑕,你如此不择手段,功名利禄便当真重要至此?”
曲长负冷冷一晒:“殿下说的是。所以,你是否应该及早杀了我,以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