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负刚从宋家出来,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件事,听靖千江如此说,便道:“说来听听。”
靖千江道:“赫连英都跟赫连素达,分别是大君的西帐王妃和大帐王妃所出,因为南戎大君目前正当盛年,威势又重,他们在南戎的时候,表面上看相处的还算和气,但事实上,也在一直暗暗较劲。”
曲长负道:“赫连英都明显要比赫连素达有头脑的多。”
靖千江道:“确实如此,但他母妃的地位却较低,而且比赫连素达要小,越是表现出挑,越是容易受到嫉恨,因此偶尔也会被赫连素达欺压 ”
他微微一笑,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但曲长负已经立刻会意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确实是个好主意。冤有头债有主,谁闯下的祸就把谁弄走,很公平。”
曲长负道:“不过我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想出来这样的主意。”
靖千江说:“看见宋彦那么阴险,突然福至心灵,学了几招。”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再说了,我发现你如今对我没有小时候亲近了,多半是嫌我年老色衰,既然没了少年时的美貌,可能,还得靠脑子来讨人喜欢。”
靖千江的性格不算诙谐活泼,平日里也很少会说这样的话。他是担心曲长负因为宋家的事情心中郁结,今日才故意逗他。
曲长负自然也知道。
他笑了笑,说道:“是这样吗?我倒觉得如今‘曲郎中’与‘ 王’休戚与共,利益共享,这样的亲密关系才是什么都没法取代的。”
他自然而然地捏住了靖千江手里的扇子,将它拿过来,用扇柄挑起对方的下巴,凝视他。
曲长负的眼睛很冷,但你看得久了,便总会觉得那双眸子像是打着旋的桃花水,要一直、一直地把人给吸进去。
仿佛很是深情。
他袖口极淡的药香隐隐从衣衫的银丝褶皱里飘出来,丝丝缕缕地将靖千江缠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