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鸣风一分值钱的东西都没容他留在身上,宋彦好说歹说求动了一个向城外运送大米的车夫,这才搭乘着他的马车,来到了齐徽的别院。
齐徽正在书房里翻着一封书信,见宋彦被人带进来,便抬头道:“来了。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这熟悉的场景和问话,让宋彦心中刹那酸楚,他快步走到齐徽面前,跪下行礼道:“殿下,您一定要救救我,这回臣只能仰仗殿下了!”
齐徽道:“发生了什么事?”
家丑不可外扬,宋家内部发生的具体情况自然不会到处宣扬,就算是宋彦辞官,要被送往乡下的这个消息都尚且没有来得及传开。
宋彦也不敢跟齐徽说实话:“都是我一时糊涂,不小心触犯了宋家的家法,马上就要被父亲送到乡下的庄子里去了。殿下,您知道我不事稼穑,又如何能在那种地方生存下去?请您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收留我吧!”
齐徽不动声色,说道:“宋鸣风虽然是你养父,但向来不是个狠心的人,他为何要把事情做到这个地步,你又干了什么?”
宋彦苦笑道:“是我一时糊涂,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地位。殿下也说了,他毕竟只是我的养父,我却总想从他身上得到同宋家血脉一样的对待,自然是……妄想了。”
他这话说的十分可怜,听起来就好像被排挤欺压了一样。
齐徽叹了口气,慢慢地说:“你我也是自幼的情分,孤自然不忍看你如此落魄……”
宋彦就知道齐徽会对自己格外照顾一些,听他这样说,脸上不由流露出喜色。
齐徽却道:“不过,你先瞧瞧这封信罢。”
他的手一松,信纸飘飘悠悠地落下来,掉在宋彦面前。
宋彦低头捡起来一看,脸色却陡然变了。
这信是宋鸣风写的。
在信上,他已经详细地向太子说明了宋家驱逐宋彦的原因,并向齐徽请罪致歉,看落款,信应该至少在前一天就送来了。
宋鸣风的意思,一方面是知道宋彦一直在为齐徽办事,如此算是给对方一个交代,另一方面也是在表明,宋彦不代表宋家立场,太师府并非太子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