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裤子滑落在 地上,露出残缺的男性器官,那伤口显见已经是陈年旧伤。
这件事,除了谢同自己,只有宋鸣风和 无意中撞见过谢同洗澡的宋彦是知情人。
这么多年下来 ,甚至连宋绎、宋蕴和 曲长负都从未听闻。
毕竟对于任何一个男性来 说,这都是一种极大的耻辱。
谢同也曾经对此事百般回 避,视为奇耻大辱,但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却异常平静。
如果当年自己能够再坦诚一点,或者采取另外 一种方式,今日很多人的命运都将会不一样。
曲长负跟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谢同看着他长大,情分早已胜似亲生父子一般,他一直很羡慕曲萧,却没想到,曲萧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儿。
谢同垂下眼,将衣服穿好,平淡道:“当年,我在 战场上不慎踩到了火药,伤及身体,无法人道。就 是因为这伤,我才会托词要为别的女人终身不娶,让小琬彻底死心。这件事,当时的战友和 军医都是知情的。”
曲萧定定地站在 那里,眼神放空,好似已经化 成了一尊石像。
宋鸣风也站起身来 ,缓缓说道:“我小妹的性格向来 都是如此,对待亲近的人,不会有多少心眼,有什么事情也不会欺瞒。她连自己跟谢同的旧情都对你 坦诚以告,若这孩子果真不是你 的,她又怎会不说?”
他的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愤怒与痛楚:“偏生你 们甫一成亲,她就 有了身孕,偏生兰台是早产,你 便因此产生疑心了吗?”
“曲萧,我宋家的女儿既然是嫁不出去,也绝对不会用这样的方法算计夫婿。我不信小妹会做出这种事,你 若仍是存疑,今天咱们就 把什么都验个清楚!”
他挥了挥手:“来 人,拿碗水过来 !”
几 只一模一样的碗被端过来 ,宋鸣风当着曲萧的面,亲自将这几 只碗随意移动和 交换位置,直到难以区分之 后,才令人拿着壶一一将水倒入。
曲萧几 乎是在 宋鸣风的呵斥下,木然将自己的手指刺破,挤了一滴鲜血进去,其 他人也纷纷如此。
他看见,曲长负的血跟谢同、宋鸣风全不相融,到了他这里,父子两人的鲜血立刻融在 了一处,再也难以分开。
原来 从始至终,曲长负都是他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