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负道:“上一世,我虽然教你中原的学问和思 想,但是所站的角度,都以你是一位南戎人为先。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仅仅是为了培养你成为大君,为我所用?难道只是为了利用你?你错了。”
赫连耀:“……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曲长负稍稍停顿。
然而他很快地咳嗽了两声,捏了捏眉心,这才叹息道:“那是因为我以为你会理解我,可惜你终究还是不懂。我虽然因为你的身份,对你存了利用之心,但你也是我唯一的徒弟,难道我会真的半点都不疼爱你?”
赫连耀:“……”
没有情分,不也是你刚刚自己说的吗?!
但看 曲长负这样咳嗽,他心疼对方的身体,也不敢再反驳,引得曲长负动气。更何况……
好听的话,人人都喜欢听啊。
赫连耀不知不觉地,又很没出息地道:“真的吗?”
曲长负道:“自然。”
他慢慢地说:“我只是希望南戎与郢国可以往来合作,但不要仅仅因为种族之间的不同,便兴战对立,由这种无意义的排斥而给百姓带来苦难。”
赫连耀微怔,只听曲长负问他:“莳罗,我可有让你忘记自己是个南戎人,教导你彻底站在郢国一边?”
话是这样讲,但好像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有哪里不对。
多年的师生情谊,让赫连耀隐约觉得自己又要给他绕进去,便坚持地说:“只要你留在这里,我不会再攻打郢国,跟中原为敌。我是不希望你回去之后,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他话是这样说,看 曲长负连连咳嗽,已经远没了方才的霸道和气势,又忍不住凑过去给他拍背:“你怎样了?病还没有好吗?”
曲长负按了按额角,一把挥开了他的手 ,将赫连耀推开两步。
他简直翻脸如翻书,冷冰冰地说:“我头疼,你走吧。要是不想达成我的心愿,就没必要站在这里,徒然浪费我的时间,让我看 着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