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正好我也去一下。”陶文昌站起来。
“不用不用不用,我速战速决,昌哥你好好吃饭。”陈双刺溜一下钻出桌子和椅子的空间,连书包都没拿,奔着东食堂的出口去了。陶文昌看着他的背影,一颗蜜桃臀很醒目,回过头又看屈南。
“别看了,他不是去洗手间。”屈南拿起米饭先吃一口。
“为什么啊?”薛业又探过头问。
白洋悠哉地喝着汤:“因为东食堂就有洗手间,他要是真闹肚子,就不会往外跑了。”
“是吗?”薛业完全没搞懂这些人是怎么看明白的,“那他为什么往外跑啊?”
“因为外面有人等他。”屈南垂着眼睛说,但是没和薛业过多解释,反而抬眼看向陶文昌。陶文昌立刻想起了早上那杯奶茶,野啊宝贝,还真的外面有人。不过还好,外面有人倒不可怕,屈南肯定能应付,陶文昌就怕陈双突然说他外面有个孩子。
跑进咖啡厅,陈双一眼看到正在安静看书的四水。“哥来了,没事吧?”
陆水刚刚吃完三明治,摇摇头,看见哥哥来了才把奶茶吸管插上,往陈双的嘴里塞。“哥。”
“嗯,哥喝。”陈双先嘬一口,从小到大有什么好吃的四水都让自己先尝,“一个人在这里不害怕吧?”
陆水摇摇头,笑着拿起练习册来,陈双接过一看,头都大了,是他最烦的数学。可是上面的题目都快写完了,没有草稿,没有演算过程,大块大块的空白被留下了。
“不能光写答案啊,解题过程自己补上,高考没有过程不给分数的。听话,哥知道你都会,脑袋里有计算器,但是判卷老师不知道。”陈双擦擦汗水,“哥还有训练,不能在这里陪着你,你好好复习。”
陆水听着,原本亮起来的眼睛忽地灭掉了光。“哥……”
“哥不是不要你,是有训练。”陈双赶紧指指自己的鞋,从高三当上体育生开始,他从来没有过踏踏实实、痛痛快快的训练,永远惦记弟弟,“你看,哥都换上鞋了,哥跑得快,休息的空档就跑回来看你。”
陆水这才踏实,又翻出裤兜里的棒棒糖,用蓝色圆珠笔在棒棒糖棍的最下方画了一个圈。
“哥。”他把糖递过去。
“嗯,护身符哥拿好,晚上把棍棍给你。”陈双抱着弟弟亲了一下,亲脸,小时候亲习惯了,长大了改不过来。离开之前,他又和店员要了一份沙拉,再冲着首体大的东校门全速前进。
跑回东食堂,大家已经在门口集合了。
“回来了?”陶文昌先问。
“嗯,我闹肚子,让大家等我真不好意思。”陈双汗如雨下,“我是跟着你们练,还是自己去找教练啊?”
“你跟着我练吧。”屈南拎着陈双的书包,“刚恢复训练,强度不应该太大,先跟我跑步热身再做背躬动作矫正。”
“嗯。”陈双立刻站到屈南旁边,染成最浅的淡金色刘海儿全部泡在汗里,贴在皮肤上。可是他不敢掀开吹吹风,不敢像薛业那样。
非常非常浅的金色,在首体大主训练场的夜灯下亮得发了白。陈双跟着大家走,时不时咳一声,再用力把咽炎的症状压下去。
“你没事吧?”屈南走在旁边问。陈双的头顶已经能看出原本的发色,藏在金色当中的一点点黑发根。一头柔软的小金毛藏着一个大秘密,藏着一双小狗一样的眼睛。
“没事,嗓子有些干。”陈双拧开水喝几口,“我……”
“嗯?”屈南放慢了走路的速度,毫不敷衍地等着他说。
“我想剪剪刘海儿……热。”陈双捏着鼻尖擦掉一滴汗,“会不会……被人发现啊?”
陶文昌仍旧没等来女朋友的电话,于是更加竖起耳朵,听陈双说什么。自己徒弟这是要剪刘海儿了?他敢打赌,陈双要是露了脸,肯定要引起一阵不小的风波。因为有胎记,又因为长得帅。
“可以啊,我可以帮你剪,其实你把眼睛都露出来,刘海儿往旁边分,既能遮住又能露出眼睛来。你眼睛颜色浅,好看。”屈南说着,似乎想要上手帮陈双设计一下发型,忽然又停下,“我以前也给小运动员剪过头发,我的孩子缘挺好,特别是对小男孩儿。”
“啊?”陈双懵了,他和自己说这些干什么?
陶文昌也懵了,我艹,茶王这么问肯定有原因,难道陈双在外面真的有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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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