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廷筠迅速伸手,将青瓷小碟生生从他手底抽走,令顿时停在半空中的筷子显得有几分尴尬。
“除了这个,其他都能吃。”褚廷筠道。
“为什么?”江麟旭嘴里嚼着东西,迷茫抬眼,不就是一碟普通的莲子吗?
“没有为什么。”褚廷筠态度淡淡,下一秒将瓷碟端到叶淮允面前。
叶淮允垂着眸无声笑了笑,抬手抓起一小捧,一颗一颗地慢慢吃。分明是同一个莲蓬上剥下来的藕实,却偏就觉比刚刚那一颗要甜上一些,再入喉,又被他品出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江麟旭咽了咽口水,朝褚廷筠瞪去一眼,有了嫂子忘了兄弟,差评!
是夜,一道墨色身影潜入暗夜,与浓稠的黑融为一体。
夜晚的窄巷比白天更加阒寂,江麟旭很快便找到了潘汉家中,甫悄无声息地落在房顶,就听屋内传来零碎的陶瓷碎裂声。
他小心翼翼掀开屋顶瓦片,隔着老远就有一股浓烈酒气扑鼻而来。
“老子的酒啊!”紧接着碎裂声,潘汉心痛怒吼,“你竟然?!”
一个身形瘦弱的妇人半坐半倚在床头道:“把你的渣滓收拾掉,呛死人。”
江麟旭没忍住皱了皱鼻子,深有同感地在心里点头。
“你敢说老子的酒是渣滓?”潘汉拔声,舌头却因喝了不少酒而有些弯绕打结,“这可都是花银两买的!”
“拿着绣绣辛苦挣的钱去买酒,你也好意思说道。”妇人的声音如身形般虚弱,但其中的厌恶之意不减。
屋中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争吵,气氛越来越紧张,江麟旭则坐在屋顶上犯困地打了个哈欠,这种家长里短的吵架简直无聊琐碎。
另一边,褚廷筠同样倚在屋顶,不过是悠哉哉地翘腿枕着手臂,神色懒散,边上还有一笼店小二送来的糖花糕,和一壶时令特有的青梅酿。
叶淮允打开窗子,就见对面一人身影俊逸,衣袂随风,目光正落在天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