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濯忌一看到两人,立马抬起头问,“你们怎么来了?”

褚廷筠言简意赅:“来蹭饭。”

贾濯忌闻言一愣,但旋即又想起两人昨日曾说的欲摆脱家族,自立门户。他便猜测这晌约莫是身上银两不够了,于是十分大方道:“我这就让厨房送饭菜上来,保证管够。”

叶淮允谢过他的好意,“不必劳烦,我们自己去厨房就好。”

“这怎么行?”贾濯忌劝阻道:“君子远庖厨,哪有让客人去厨房的道理。”

原本还漫不经心的褚廷筠听他这样说,立马嗤了一声,“我素来不是君子。”

贾濯忌:“……”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诋毁自己的,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应答。不过他本来就只是出于客套,这会儿听褚廷筠这样讲,遂派人带他们去后厨,自己则继续摸索那几张骨牌。

后院树色青肥,海棠红瘦,完全没有赌坊中铺满的铜臭味。

叶淮允突然道:“自诩为君子的人往往都不是真君子。”

褚廷筠对此很是认同,比方说楼上那位要学出千的纨绔,就是个顶顶的草包。

叶淮允汗颜,他并不是这个意思。

他想说的,其实那些不以君子自称之人,往往才更是人们眼中的君子。

只不过于身旁人而言,上一世的风光霁月却落了个含冤而死的下场,这一世他宁愿随心所欲了,无畏君子或小人,但始终坦荡。

两人跟着小厮往后院走去,“这里就是后厨。”

推开木门,呛鼻的油烟味迎面扑来,冲得叶淮允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厨房太脏,我去问吧。”褚廷筠抬起衣袖遮着他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