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吏眸色越来越暗,沉吟半晌,“他没道理这么做。”
“有没有道理不是贾老爷说了算的。”褚廷筠忽而笑了声,“我们早晨说的合作其实很简单,只要给向老板的那一半分成……没了,贾老爷挣到的银两岂不就是两倍?”
闻言,贾吏瞳孔骤缩,警惕地抬眸盯着他们二人:“你们到底是谁?”
褚廷筠淡定喝了口茶,“贾公子没和您说吗?我们不过沿途路过桐彭城的商人而已。”
贾吏这会儿倒是显出了商人敏感的洞察力,“贾某不信有这么简单。”
“可惜,就是这么简单。”褚廷筠站起身,留下一句:“贾老爷自行考虑。”
正午阳如火烤,褚廷筠在路旁商铺里买了顶斗笠,将垂挂白纱折到两侧。
叶淮允沉默了一路,终于开口说话:“买这个做什么?”
“日头太晒,挡挡太阳。”褚廷筠说着将斗笠戴在了他头上。
白纱遮挡了大半天光,果然减去不少燥热,于是叶淮允付钱给商铺货郎道:“再拿一顶吧。”
褚廷筠看着他从诸多斗笠中挑了顶黑纱的,正好与自己的墨色衣服相称,趁机将指腹落上他眉心,沿着他的眉骨弧度缓慢描摹,一点点抚平皱痕,“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叶淮允道,他只是没想到一个地方官员竟如此胆大妄为。
半个多时辰前,两人在向老板房间的抽屉里找到几卷账目,所记具是天官坊的收支,虽然暴利了些,但到底是赌坊,条目上挑不出太大错处。
但叶淮允越往后翻越觉得这账目上的字迹有些不对劲,或者说是熟悉。
他阖眼想了想,忽就福至心灵,从怀里掏出一纸文书,细细对比。
两处的字迹几乎一模一样!
“王向山这个混账!”叶淮允眼神骤冷,一掌拍在书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