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些蛊虫,才导致了令郎尸变。”褚廷筠道。

蛊虫入体,先致人死,再致尸变。

吕临被仆人搀扶着,气得全身颤抖,他想到花重金从金家玉铺买来数多水吟玉,却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当即就下令以官府之名查抄金府。

“大人。”师爷躬身提醒他:“金氏祖上有侯爵功绩,地位在官府之上,我们怕是……动不了他。”

“那怎么办?”吕临已是病急乱投医。

半弯冷月穿透苍穹上薄云苍白,淡星几许,洒入高窗,衬得吕飞槐肤色宛如鬼魅。

叶淮允扫去一眼,“不如这事就交给我二人处置。”

吕临为难道:“官府之事交给外人恐怕有些不妥。”

褚廷筠懒懒道:“没什么不妥的。”

吕临乍然被噎了一下,想起来问:“两位公子究竟是什么身份?”

叶淮允笑笑,并不答,只道:“看在我二人今晚为令郎之死查明了缘由,吕大人再信我们一次又何妨?”

吕临迟疑良晌,末了,终是点点头。

出了秀才楼,夜色浓稠深沉,城内街市逐渐安静下来,巷口转角处卖酸角糕的婶婶也已收了摊。

褚廷筠回到金府院落就开始一遍遍地洗手,叶淮允则沐浴后坐在桌边沉吟起近日种种。

褚廷筠绕过屏风时,桌边人正单手支着额,眉目安静。

银白月光在他眼睫挂上迷蒙的霜,仿若夏末初秋自夜空飘落的轻盈细雪,只一眨,便在叶淮允眼间融化了,织就成一张柔软的网,将温柔无比的人罩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