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未落,他们已默契地各自朝两个方向而去。

电光火石模糊在暴雨中,褚廷筠飞旋挥剑。玄翼剑如凤清啸,草木瞬间倾倒,在以此为遮挡物的弓箭手胸口划出一道狭长深刻的伤口,一招毙命。

最前一排弓箭手痛苦跪倒,后排的随即调整阵势,换箭为长刀朝他当头劈来。

褚廷筠轻松避开,凌空旋身踹上那人后脑,不紧不慢地见招拆招。

厮杀间,仅剩的火把曳然一晃,煌煌火光中倒影出另一边一人长身玉立。

褚廷筠这才看到叶淮允那边的黑衣人比自己这侧要多得多,像是站成了一个作战阵型般的包围圈,蓄势待发。而一袭天青立于其中,手执长剑,凝神观察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

乌云蔽光,雨帘遮眼,褚廷筠瞧不清被围在阵中人的神色,心头颤动。

而当黑衣人手中刀环嗡震,淡淡天青便被重重黑影彻底淹没了。

又一阵大风骤然而起,吹得最后一个火把也熄灭在雨中,褚廷筠只觉眼底似闪过一道猩红飞溅。

他仿佛听见自己的左心房如断弦裂帛,“淮允 !”

褚廷筠唇边挂着的轻松弧度不复,劈空裂风地便往回冲,所过之处,连雨幕都断成两半。

围住叶淮允的黑衣人一层又一层,褚廷筠开始不管不顾地挥剑,毫无章法却也毫无破绽,直递出万钧雷霆之气,凛然肃杀,欲问天借惊雷与疾电共比肩。

金思白看呆了眼,他这才真的明白为何江麟旭会信誓旦旦地说,世上还没人能伤得了褚廷筠。

半空中,银白剑锋划出微红光芒,转瞬即逝。任是谢岚也来不及分辨那究竟是剑光还是血光,只能听见玄翼剑割开人体血肉的声音盖过雨声,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褚廷筠如此不遗余力的狠戾。

弯月如钩,勾起漫天飞血洋洋洒洒,是真正的一场血雨腥风在众人眼前哗然落下。

终于,最后一个黑衣人也身首异处,离开身体的头颅瞪大眼睛,震惊于眼前人几近诡异的出招速度。

刹那,雨消,云散,月出,褚廷筠收剑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