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店小二上餐的间隙,叶淮允问:“有没有那种,能让动物瞬间长满毛发的药物?”

“有。”褚廷筠并不否认,他道:“但那种药物通常会伴随着其他一些效用,可今早你也看到了,那只猫正常的很,显然是没被用过药。”

叶淮允看着小二将一份份茶点送上桌,蒸笼中两只精致的水晶虾饺,被面点师傅捏成完全相同的形貌,饶是并排放着也难以区分。他忽就意识到:“所以……昨晚那只猫和今早这只猫,不是同一只?”

难怪他总觉得,今晨这猫抱着的手感,要比昨晚那只重些。

可养有两只黑猫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段夜为何满口否认呢?

褚廷筠手执茶碗盖,一下下轻敲过杯沿,呵道:“这恐怕就要问他本人了。”

叶淮允这顿早饭吃的甚是心不在焉,自从来了峙阳郡之后,先遇上个心思深沉的段夜不说,后又有丁寄水垂死病中、丁府诡像叠生,至今也没个安生的机会查一查城外乍然消失的土匪。

到后来,大抵是他连连叹气的哀怨声太重,褚廷筠实在无法,便故技重施,一点一点地喂给他吃。

先喝两口早茶润喉,再喝两勺紫薯粥暖胃,然后来一只甜咸汁浓的叉烧包垫肚子。

直到褚廷筠要用筷子去夹那笼尚未被动过的枣花糕时,店小二突然急匆匆地朝他奔来,嘴里大喊着:“客官箸下留糕!”

褚廷筠手中食箸顿了顿,不悦朝这个打断他吃饭的人扫去一眼。

小二连忙道:“这是小店最后一笼枣花糕了,恳请两位客官通融通融,把糕点让给楼上那位夫人可好?”

“凭什么?”褚廷筠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温度,眼神也是冰冷。

他素来视叶淮允如命,视珍馐美食如命,可偏偏这人竟然不知好歹地想要抢他欲喂给叶淮允的美食,褚廷筠自然不可能有好脸色。

那小二被他这幅冷若寒霜的神情吓得咽了咽口水,但仍旧鼓起勇气继续道:“两位客官有所不知,楼上那位夫人在城外求子庙求了个喜脉回来,依着规矩,咱小店是要送上一份枣花糕当做预祝的,你看……”

他边说边打量着褚廷筠的脸色,显出些过分的小心翼翼。叶淮允看得好笑,也不愿为难他,当即拉过褚廷筠的手包在掌心,又将糕点蒸笼推到小二面前道:“拿去吧。”

店小二连连道谢着走开,叶淮允侧头却瞧见褚廷筠盯着他的眼神灼烈,便知这人是因他方才举动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