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他反倒成了一个闲人,除了时不时命人去寻些医馆中没有的珍惜药材,便是倚在竹塌上,或看会儿书,或想会儿褚廷筠此时如何了。
三日时间过的极快,当赵初阳将两粒黑黢黢的药丸放到他面前桌上,叶淮允不由问了句:“把握有多大?”
“五成。”赵初阳回答:“如果病人在服药后的两个时辰内能睁眼,那便是成了,如果不能醒……”
那便是剩下的另五成,纯看天意。
这胜算委实不大,叶淮允闭了闭眼,但他只要想起褚廷筠还在那暗无天日的矿洞中受苦,便一秒钟也不愿多耽搁,当即把东西揣入袖中,往郡守府而去。
此时正值归鸿远去,夕阳挂天际。
叶淮允在心底盘算着,如若这药能救醒丁寄水,只待今夜子时,他们就可一举端了谭建的阴谋。
为了增大胜算,叶淮允一回到郡守府就拿出褚廷筠给他的令牌,命所有暗卫在城门下钥之前出城,潜伏在城外山下,随时候命。
江麟旭愣愣看他皱眉安排着一切,待影卫散去后,忍不住好奇地问:“殿下,这是发生了什么?”
“没事,你待在府上,莫要出门就行。”叶淮允没太多时间与他解释,便半是敷衍半是劝告地回答了两句。
趁着逐渐暗沉的天色,叶淮允潜入丁寄水房中。
因为人病了实在太久,浓郁药味的卧房中并没有人进来,倒也正好方便了他行事。
叶淮允将药丸塞进丁寄水嘴中,又倒了杯水辅助他吞咽下,之后,便是两个时辰漫长的等待。
他坐在房梁上,不知怎的,心脏突突跳得厉害,很是不安。
“咳咳……咳咳咳……”忽然,床上传来一阵急而短促的咳嗽声,叶淮允赶紧上前查看。
丁寄水的眼皮子一点点睁开,视线逐渐清明,当他看到站在床边的人是叶淮允时,却又闭上了眼睛,嘴里哑声喃道:“还以为醒来,没想到还是在梦里。”
“……”叶淮允淡淡道:“是孤,丁大人没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