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也不管江麟旭站在原地一脸迷茫地挠头,就抱着叶淮允进了屋,将门重重甩上。
如今,几乎能确定泄密之人就是段夜。叶淮允抬手触上褚廷筠深仄起的眉宇,将并不美观的皱纹轻轻抚浅,再抚平,“也是我的错,没能提醒麟旭莫要将此时说予段夜。”
“不怪你。”褚廷筠将他放在软榻上,吻了吻他的手背,说出的话却是狠戾:“早知如此,那天出门前,我就该把人绑了。”
适时,屋外下人敲响房门,送来驱寒药浴和姜汤。
叶淮允就又被褚廷筠抱入浴桶中,续道:“他既是为常信王办事,此番我们往西南去,总会再遇到的。”
褚廷筠一手捧着药碗,一手执汤匙搅动着,将瓷碗碰得清脆响,“呵,真要再被我遇到,非得叫他跪着求饶才解气!”
叶淮允靠在浴桶壁,往温热浴水下沉了沉,算是默认了褚廷筠的话。
他一口接着一口喝下姜汤,到后来甚至觉得有些倦意,便索性闭了眼睛,任由困乏占了头脑睡去。
可还眯多久,屋外突然响起激烈繁杂的争执声,悉数入了叶淮允的耳。
他睁开眼睛,细听去似是有东宫影卫与鸾霄宫的暗卫吵了起来。
叶淮允下意识去看褚廷筠,想问问外头发生了什么,却见这人面上表情微妙复杂,竟连他也看不出是何情绪,便默了唇,继续去听屋外的动静。
一个东宫影卫似在冷嘲热讽:“要我说,泄密的人就是你们少宫主!最清楚殿下计划的人是他,始终待在矿洞里最方便通风报信的人也是他!”
有鸾霄宫暗卫被他讥讽得气极,忿忿反驳:“我们少宫主为了殿下深入敌穴,忍辱负重了三日有余,你们凭什么这样诋毁少宫主?!”
“深入敌穴?”那东宫影卫不屑地轻呵了声,“深入敌穴的结果就是任由矿洞内的铁矿和活傀被转移?自己也不知所踪?”
“就是!”又有另一个影卫附和。
“况且,要不是殿下为了找你们那个不知所踪的少宫主,我们早就去追那些个铁矿石了,兴许能将那些人一网打尽。想来,这突然失踪也是阻拦殿下计划的一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