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叶淮允信手就摘下了褚廷筠回朝后重新带回脸上的冰冷面具,看他两眼觉得满意后,才扯了扯自己繁琐服侍上一层层交叠平整的领口,让整个人渐渐放松下来。
褚廷筠看着他衣领下被束了一天的皮肤微微泛红,在昏黄烛火映衬下,像极了情动之时的旖旎心意浮于白皙皮表,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我是让你随意些,可不是让你勾引我。”
“……”叶淮允没用什么力气地一掌拍过去,“好好说话。”
褚廷筠笑着在他颈窝处亲了亲,才道:“你今天是怎么知道是那老匹夫搞的鬼?”
叶淮允眼神往桌上茶盏一撇,示意他把茶水喂过来,待两口温热香茗入腹后,他清了清嗓子续道:“猜的。”
“猜的?”褚廷筠无奈将茶盏重新搁回桌上,“猜的你就敢说什么天命皈依、退位让贤?也忒大胆了点。”
叶淮允没曾想竟能从这个恣意的人口中听到他说自己大胆,揶揄道:“大胆不也是跟你学的。”
“何况你昨日说了,常信王在宫中朝中的眼线众多,免不了想给我使些绊子。”叶淮允道。
“而西南擅蛊,既然连控制死人成傀的蛊虫都能研制出来,自然也有能控制死物的法子。我便猜,是他黏了一只子蛊在灵牌上,又藏了一只母蛊在自己身上,借以操控。”
他说话间,褚廷筠瞧见他微眯眉眼褪去青涩,染上沉着;听见他翕动双唇吐出的字眼少了迟疑,添上果决。倏就想起今日正阳之下,自己随同百官跪拜新皇时,叶淮允睥睨脚下万民时的萧肃,不仅晃了晃神。
这是大辰朝,无上的皇,也是他的王。
“我在问你话呢,发什么呆?”叶淮允用胳膊推了推正搂着他,却神游天外的人。
褚廷筠猛然回神,飞速想了想,方才叶淮允好像是问他觉得应该如果处理那位太常丞,遂道:“能在登基大典上干出这种蠢事的人,多半是有把柄抓在了对方手上,不得不唯命是从的被踢出来做枪头鸟。”
“对于这种人,最是好收为己用。”褚廷筠计上心头地挑了挑眉,“且先关着他,等我查出他到底落了什么把柄,再处置也不迟。”
褚廷筠说完,叶淮允并立刻没有表态。
他就静静又等了半晌,怀里的人却仍旧没有说话。褚廷筠这才觉出丝丝异样,低头看去,这人竟是已经累得睡过去了。
“淮允?”褚廷筠尝试唤了他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