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允也是一脸迟疑,半晌后,以褚廷筠年纪尚轻,还需多历练几年为由驳回了这提议。
褚廷筠脸上顿时展露一丝不悦,甚至从唇间漏出极轻的哼声。
下朝后,走在官道上的大臣,不免有三五结伴窃窃私语的。说的尽是帝王善变,看来这位褚将军与陛下的关系,啧啧……不似从前呐!
而叶淮允坐在太极殿御桌后,一如往常地拿起奏折批阅。可他只要一看到 子上那些阿谀奉承的话,就反会想到方才褚廷筠那不卑不亢,直接想不满形于色的神情。
到后来,俨然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叶淮允单手撑着额角,唤来谢岚,“他那边如何了?”简明一个“他”字,自然指的是褚廷筠。
“师哥他……”谢岚垂首回道:“今夜包下了整座凤仙楼。”
“凤仙楼?是个什么地方?”叶淮允听着这名字,像是个酒楼。
“不,不是。”谢岚脸皮子薄,耳根立马就染上了一层浅浅绯红,“是勾栏院。”
闻言,叶淮允本就已有些仄痕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包下勾栏院作甚?”
谢岚如实答道:“似是宴请了百官以及诸多世家子弟,在那里寻欢作乐。”
“他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大辰律里明明白白写着朝廷命官不得出入烟花之地,他倒好,自己去也就罢了,还敢宴请百官?!”
叶淮允被谢岚口中最后四个字气得拍案而起,声音之大,惊得殿内外所有侍从怯怯都跪了下去。
“走,随朕出宫。”叶淮允扯过貂绒大氅,对谢岚说着就往外走,作势要去那凤仙楼抓褚廷筠个现行。
他甫一走出大殿,就见昨日那陪他下棋的少年捧着热羹汤,跪在门外一侧。
叶淮允脚步顿了顿,对他道:“雪夜寒凉,你今日先回吧。”
末了,大步流星在雪地里留下一个个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