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举试正式施行起来,他自不能让常信王的人占了机会,也该学会笼络人心,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而十六七岁,正是最好培养的时候。

不论是忠心,还是处事,就如方才那个韩玖。虽说脑子转的慢了些,但确实是个可塑之才。

叶淮允鞠了一捧温热清水扑在脸上,白皙的皮肤映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我先回宫了。”

“等一下。”褚廷筠拉住他的手转过身来,低头就在他唇上印了一吻。仿佛每每分别,哪怕只有半刻钟,也需要这样情意浓的仪式,来添一份安心。

“过两天陪朕去御史台走一趟。”叶淮允进入暗道前道:“上次关进去的那位太常丞,该用起来了。”

那日褚廷筠在丞相府废了一番口舌后,虽不知姚丞相那老奸巨猾的,是否真信了。但到底,这举试在朝堂上是勉强通过了。

叶淮允御桌上摊着褚廷筠上次留下的《前朝逸闻》,在云雨春光的夹缝中找出那点与举试有裨益的内容。

到最后,一纸章程拟下来,他双颊已经烫得厉害了。

叶淮允下意识想要捧起茶盏想灌两口水,可这一端起才发现,盏中的茶水不知何时已然见了底。

“谢岚。”叶淮允想要喊人看茶,顺便将这烧得旺盛的炭火灭了。

但他斜在椅背等了半晌,殿内依旧没有人走进来动静。叶淮允还以为是外头伺候的人没听见,正要再喊,一双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

“怎么这个时候还想着叫谢岚。”

戏谑笑语贴耳传来,叶淮允脸颊的绯红便随着他温热吐息蔓延至耳廓。不用想也知道,这人从暗道里过来,已经在他身后站了一会儿。

“啧,你的脸怎这么烫?”褚廷筠故意假装没看见他桌上的那本书,又饶有兴致地明知故问:“莫不是背着我偷偷看些……不正经的东西吧。”

“……”叶淮允拿开他伸在衣领前,胡乱游走的手,深吸一口气,“你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不行吗?”褚廷筠笑盈盈绕到他身前,将摆在殿中的炉火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