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上三指距离的皮肤里,插着一片细小瓷片,正是方才叶淮允气得砸杯子时,不慎溅到的。

那瓷片将皮肤划出伤痕,流出几些鲜血干涸在皮表,殷红色的,衬得那皮肤愈显盈盈素白。

“活该。”叶淮允凉凉哼了一声,直接拔出了那碎瓷。

话虽如此说着,但他仍是从柜中翻找出伤药。用布巾沾了茶水擦去血迹后,指尖挑出药膏,涂抹在伤口。

细腻皮肤在指下轻摩挲过,又因离得极近,能嗅见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淡淡蘅芜香,叶淮允忽就心旌摇曳起来。

他指腹好似突然滚烫起来,连呼吸也灼热不少,喷在褚廷筠的腿上,叫他觉出些异样。

“你怎么了?”褚廷筠看见他的侧脸从白皙一点点变得绯红,再由浅及深,连抹着药膏的手指也轻颤起来。

叶淮允大脑猛地一片空白,他立马直起身子,这个动作带起眼前不受控制地一花,整个人都往旁跌去。

褚廷筠伸手一把将人捞起抱住,在他耳边缓缓吹着气问:“怎么了?”

叶淮允贴在他唇角的耳垂一颤,直觉不妙。

他从方才擦药前,就觉得仿佛有哪里不大对劲,可却是想来想去也怎么都理不清。只遵循本能的,软绵绵倚在褚廷筠怀里,让他把自己抱在床榻,放下床帘。

这还是白天,若放在平日叶淮允自然不肯,可偏偏这人斟茶时那些成就他的话,让叶淮允心里不舒坦得紧。这晌便连半推半就也没有,就直接动手去解褚廷筠的衣裳,也想发泄一番。

如浪击石,惊涛拍岸。

似洪决堤,漫山河遍星野。

目光炽热,盈盈垂望来的人似乎发了狠。

叶淮允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累到睡去的,再醒来时,已经过了早朝的时辰,身边被褥也是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