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已经成了既定事实的事,再去探究也没有意义了。
我只知道,我,段夜,恨这个父亲。
恨他对我母亲的不负责任,也恨他分明把我接回了宫里,却仍旧默许我的卑微,默许宫中人对我的唇枪舌剑。
我还恨那些个所谓的兄弟,不过是投个了好胎罢。胸无点墨,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好在叶淮璋嫌我是从妓馆里出来的,没有文化,不讲礼仪。因此,他给我配了个先生。
这位先生,倒真正是个儒生。谈吐不凡,待人谦和,甚至……还有一身不为人知的绝世武功。
我跟着先生学文学武,更加学会了藏拙。
十年过去了,我那刚愎自用的父王和那群夜郎自大的兄弟,都以为我是个草包,因此他们对我毫无防备。甚至时不时逞几句口舌之快,像我炫耀他们所谓的本领。
我便是在他们的话语中,隐约得知,常信王要反!
“古人云: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先生以外,二者何为先?”我问了先生这样一个问题。
先生是何其聪明的人,瞬间就明白了我的言下之意。
他回答我:“没有大辰君王,何来西南常信王。”
我当下便有了抉择,更何况,我对常信王从来也没有孝之一字可言。
我逐渐开始亲近这位父王,装作懵懂天真的模样,时不时向他表明这十年的养育之恩。
果然是刚愎自用久了的人,哪怕我的演技很拙劣,他也对我假意表现出的恭敬,深信不疑。
如此又三年,直到我听说当朝储君叶淮允出京巡按,行经桐彭城与陆霞城时,轻易就瓦解了常信王布了多年的局,不由得开始好奇这位襄王殿下究竟是何许人也。
也庆幸这历经几位昏君的大辰,终于迎来了一道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