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隐匿了身形来到宫殿前,却见几十个魔人手里提着鞭子驱使一群凡人,围着一棵直径足有上百米的参天大树。
这片土地之上的树木都已经皆枯死,最多只留下枝干,这棵大树却与其余不同,枝繁叶茂。
树皮表面,以及每一片绿翡翠般的叶子上面,都笼罩着层淡淡金光。
那群被驱使的凡人皆为年轻男性,岁数十二三到二三十不等。
他们裸着上身,脚腕都套着镣铐,脊背淌汗眼中含泪,手里拿着斧凿和锯子,哭喊着去砍、去劈、去锯这棵庞然大树。
“神木、神木对不起!”是带着泣音的低声道歉。
一斧劈下,棕色的粗糙树皮豁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白芯。
随着斧头收回,那道口子金光流转,又恢复成完好模样。
怎么劈砍拉锯也没办法造成伤害。
卫渊站在大树的对面,神识扫过它。
看情形,这棵树明明应该是仙植,卫渊却无法感应到它的仙元力。
由于被浓重魔煞笼罩,它的气息和力量完全内敛。
却又如同是一个勤勤恳恳巨大的过滤器,将附近一带魔煞尽可能的净化,让其不至于对这片天地造成不可逆转、更可怕的后果。
“哟,没想到这批人畜真不错,砍了一天一夜的树,水米没打牙,还都挺精神。”
一个高壮魔人从宫殿里走出来,瞟了眼正在砍树的那群凡人,嘻嘻哈哈和监工打趣,递给对方一根烟卷。
“养着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子子孙孙的,七百年都砍不倒一棵树。”魔人监工接过烟卷,顺手别在耳朵上,懒洋洋的回答。
“还是有用的啊,浑身是宝呢。”高壮魔人笑道,“皮可以剥下来做鼓,也可以趁着年轻皮肉光滑时刺青,做成人皮书、人皮画、人皮屏风灯笼,好看又好用。骨头和肉可以拿去喂魔狱犬,它们爱吃的很。”
“跟他们的女人困觉,看女人们又害怕又要拼命巴结的样子,也别有一番风味。嘿嘿嘿,女魔一个个都傲慢的要死,可不会像那样巴结我们,什么都肯做。”
“我说你们平时对这些人畜也好点,不要太不像样。这几百年来炼制怨鬼幡,人畜的魂魄都死气沉沉,麻木的很,威力跟七百年前没法比。”
魔人监工翻了个白眼,望向高壮魔人:“嫌我们饲养的不好,想要生气勃勃的魂魄,有本事到人城或者仙门去抓啊。”
“哎哟,你这是在开哥哥玩笑了吧,谁有那个胆子。”高壮魔人一边说,一边望向不远处倒在地上的一个少年,努努嘴道,“那个人畜怎么了?”
少年身上只穿了条犊鼻裤,十五六岁的模样,伤痕累累的单薄脊背朝着他们这边,身体像虾米般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