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这道士乍一看,亓杨竟然觉得有几分眼熟。
心知这便是那个胡说八道导致神火营忽然被封的牛鼻子老道,加上天祺帝这一副做派,亓杨心里更是十二分的不爽,强压着怒气恭敬行了礼。
“爱卿免礼请起。”
天祺帝随意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含含糊糊的,好像还打了个哈欠。
太不像样子了!
堂堂一国之君,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亓杨义愤填膺,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大步上前便恳切道:“启禀圣上,如今我大夏边境未稳,戎国的赛凡正虎视眈眈,没有了神火营在西境的牵制,怕是立刻便会出兵抢占先机,敢问圣上送去的真人高僧们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结束?”
“大胆,怎能对圣上如此无礼?”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亓杨皱眉扭头一看,是个脸熟的太监,当时曾经陪着狸奴作为钦差前往陇西受降,按照狸奴的说法,是何阁老的人。
“无妨。”天祺帝的声音从屏风后传过来,依然含含糊糊的,颇有些和稀泥的架势:“爱卿先回去等着消息吧,边关风沙大,爱卿为国尽心竭力,也是十分辛苦,不如先在京城休养生息一阵子再说。”
听起来似乎挺宽宏,可是亓杨分明在天祺帝的声音里听到了些心虚的味道。
他的心瞬间一凉。
天祺帝短时间这是不打算放他回去了。
边境此时只有义父守着,虽说义父能力卓绝,靖远军余部也有索天纵照看,但是……
天祺帝如今这个模样,根本没有一点帝王之气,他们都能看得清楚的东西,赛凡又怎么可能看不到?
一路心事重重地回到忠义伯府,亓杨这才想起来这宅子自从赐给他后,他还从来没有来过。
如今自己临时回京,也没有吩咐人提前收拾,如今这样子,能住人吗?要不去义父在京中的宅院先住一晚?
正在他懊恼犹疑的时候,一个面目慈和的老人忽然打开大门迎了出来:“将军回来了。”
亓杨:……???
老人似乎见怪不怪,微微一笑,仿佛亓杨一直住在这宅子里,只是白天出了趟门一般,主动上前牵过他的黑马,做了个手势便往宅子中走去:“将军,我是府上的管家,叫我老荣即可。”
亓杨一脸懵逼地被管家荣叔引着往里走,只见宅子中雕梁画柱,几名小厮侍女正在廊下扫地浇花,整个院落被打理得整整齐齐,一点也看不出竟然荒废了这么久。
“荣叔……”亓杨吃惊道:“我不在京中的时候,你们也日日如此打理吗?”